莫三娘雙目赤紅,一下從地上爬了起來就要往門外沖,“我去和她們拼了!”
“娘!”
“三娘!”
不說許春妮了,就是牛大珍和田荷花也不能就這樣眼睜睜看著莫三娘去送死。
是,送死。
許家婆媳黑心黑肺,謀財害命的事都做得出來,莫三娘一個寡婦喊打喊殺打上門,還能有命活著回來?
莫三娘被牛大珍和田荷花四只手拉著還在不停掙扎,“就算我拼不過她們,我也要去告縣太爺!”
“娘,您現(xiàn)在就算是去縣太爺那告奶和二嬸要害我性命,可到時候若是縣太爺讓您拿出證據(jù)來,您又能拿什么當證據(jù)?”許春妮伸出手捏住了莫三娘的衣角,語氣清冷,“我這樣一個從前是傻子的人說的話,您覺得縣太爺會信還是旁人會信?”
“說不得,鬧到最后還會治您一個誣告的罪名?!?br/> 許春妮語氣幽幽帶著幾分傷心,“娘,我好不容易好了可您若是有個好歹,您讓我以后該怎么辦?”
牛大珍和田荷花一左一右拉住了莫三娘的細胳膊,苦口婆心,“三娘,春妮說的沒錯,她們都能做出這樣喪盡天良的事來,難道還會怕了你?”
莫三娘一下沒了力氣,嚎啕大哭,“這天底下難道就沒有個公道了?”
“娘,天底下若是沒有公道可言,那這個公道咱們就自己討回來!和她們拼了只是下策。”許春妮輕輕扯了扯莫三娘的衣角,柔聲道:“而且我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不再癡傻了,娘您養(yǎng)我這么多年咱們的好日子可都在后頭,娘您且往后看!”
“好!”莫三娘哽咽,“大珍、荷花,你們聽聽我的春妮是真的好了呢?!?br/> 牛大珍和田荷花感嘆莫三娘這到底也算是苦盡甘來,“三娘,春妮說的對,咱們得往后看?!?br/> 跟著擦了一會兒眼淚,牛大珍突然一拍大腿,“嗐,這都差點給忘了!春妮,方才你奶和你二嬸說下午那程家就要來抬你了,你說這該怎么辦?”
“珍姨,其實我后腦勺這里疼得很?!痹S春妮指指后腦勺,慘白著臉虛弱一笑,“我想先請珍姨幫我請個大夫來……”
原主從這么高的山坡上摔下來當場就死了,她“繼承”了這副身體傷啊痛啊可也都一并由她繼承了。
再不趕緊看大夫治傷,別說什么程家不程家的了,許春妮都怕自己好不容易重活一回又要嗝屁。
她話還沒說完,牛大珍說風就是雨轉(zhuǎn)身就要走,“嗐!看看我這豬腦子,早就該想到了,我這就去這就去!”
“珍姨!”許春妮無奈一笑,“您先聽我把話說完嘛?!?br/> 田荷花擰了一把牛大珍,“你急啥?你先聽春妮把話說完!”
“請大夫是一回事,這程家上門的事也要解決不是?”許春妮繼續(xù)說道:“既然這程家家大業(yè)大那我想他們必然會更看重名聲,我還活著,眾目睽睽之下他們總不能抬著個活人去活葬了吧?”
“這‘眾目睽睽’可就要靠兩位姨姨嬸子了,麻煩兩位姨姨嬸子等那程家來人的時候把村里人都叫過來看熱鬧,最關(guān)鍵的是一定要把里正爺給請了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