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含妍走路的時候,精神高度集中,并不感到勞累。
這一停下來,卻覺得雙腿發(fā)沉,渾身酸痛,一點力氣也沒有。
兩個眼皮也打起架來,幾乎不想睜開。
她擠著眼,被妞妞拉進屋里,剛剛坐下,就沉沉入睡。
“媽媽,我餓,要吃炸醬面,妞妞幌著媽媽的胳膊,她想讓媽媽起來給她做飯?!?br/> 向春平將壯壯抱到屋里,放到床上,剛準備去搬外面的東西。
看到這樣,他心里一陣酸楚,眼淚流了下來。
他快步出去,把含妍蒸的饅頭拿了回來。
遞給妞妞一個,他自己也拿了一個,蹲下來給女兒說:
“妞妞媽媽太累了,她是步行來給咱們送吃的。
讓媽媽歇一會吧,咱先吃饃好不好。等明天媽媽醒了再讓她給你做炸醬面?!?br/> 妞妞抱著饃,大口地吃起來,邊吃邊說:“媽媽,你睡會吧,妞妞吃饃,妞妞可愛吃媽媽蒸的饃了?!?br/> 向春平給女兒倒了一碗水,再也擬制不住,淚水流了出來。
和著淚水吃了半個饃,他也是餓的不輕,昨天,大女兒回來要生活費。
他去向穆館長張口,想借他一百元。
穆館長資金緊張為借口,一分沒給他。
他實在沒辦法,就去父親做工的地方,想支上一百元工錢。
可是老父親一臉的不高興,雖然拿出了錢,卻是狠狠摔了臉子。
當著院子里的人,直說他不孝順,居然還算計他的那一點點工資。
他送走女兒去上學,心情極度郁悶,再看看出租屋里,竟然到了無米下鍋的份上。
沒辦法,他只好打電話,讓妻子給他送去些糧食面粉。
還有房租,因為再過兩天,這房子就到期了。
交不出房租,自己和妞妞就要住大街。
“唉,關健是,這穆館長最近幾個月都不給他發(fā)工資,使他實在是困窘得可以?!?br/> “唉”向春平吃了半個饃,肚子里有了點底,他麻溜地把車上的東西搬進屋。
鎖好車子,再看妞妞,趴在含妍的腿上睡著了。
他抱起妞妞,將她放在大床上,再看看妻子,睡的是那樣熟,嘴角還掛著笑。
也許是她做了個好夢吧,他不忍心打擾了妻子的好夢。
也只有在夢中,妻子才會如此開心。
他看著她,心中涌上來心酸。
他彎下腰,抱起含妍,將她放在床上,為她脫去鞋子。
含妍的鞋子好難脫,好象粘在了腳底板上,他輕輕一脫,含妍的眉頭擰成了疙瘩。
看上去很痛的樣子,向春平,慢慢試著總于脫了下來,這才看到,含妍的腳底磨了血泡,有的已經(jīng)破了,粘住了鞋祙。
怪不得自己一脫她就皺眉,也許是很痛的。
向春平心痛地把含妍的腳放進自己的胸堂。
他覺得,他對不住老婆,讓老婆受了太多的苦。
過了一會,他站起來,去提了溫水,輕輕地為含妍洗腳,希望她能舒服一些。
含妍斜靠在床頭,沉沉睡著,她嘴角掛著笑,一臉滿足的微笑。
“老婆就是這種性子,再難的日子,她總能以微笑面對,一點也不感到難過?!?br/> 向春平想著,給含妍洗了腳,讓她躺好,能更好的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