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景氏祖先在西玄重新站穩(wěn)腳跟之后,跟族里定下的第一條族規(guī),就是忍辱負(fù)重!為此舉族不惜隱姓埋名,步步為營兩百多年,才成就景氏勛貴世家的地位!為了大計,家族從來不敢走錯一步!你是我的兒子,也是景氏這一輩里最杰出的佼佼者,家族在你身上寄予厚望,才將世襲的爵位傳到你手中,可是最后你卻被擼了爵位趕出京城!我們景氏直接脫離政治中心!闖下這般大禍,我都不知該如何同族里做交代,你還有臉來我面前哭訴委屈!”
老者,景氏宗主,便是痛斥,面上的肌肉也不曾出現(xiàn)變化,唯獨那雙眼睛寒意森森,讓人不敢直視。
景候妃已經(jīng)停止了哭啼,臉色青白相交,覷了眼咬牙不語的景候,期期艾艾道,“父親,夫君雖然被擼了爵位,但是那件事到底是成了……”
老者眼神一厲,“若非有那個功勞在,你以為你們還能回來本家?”
景候妃被嚇得眼睫一顫,禁了聲。
面對這個心思深沉的公公,她的畏懼更甚景候。
“好在我如今還是宗主,在族里能說得上話。事情到了這步境地,你們既然回來了,凡事多加忍耐,其他子弟那里我告誡一番,時日長了,也沒人會繼續(xù)針對你們。族中陡然失去世襲爵位,他們心中有情緒亦是正常。暫且這樣吧。還有那個小女娃那里,暫時別再去別她的苗頭了?!?br/> 提到君羨,景候本來強壓下去的憤恨再次冒頭,“父親,我會失了侯爺?shù)木粑?,我們景氏會落到如今田地,全是君羨那個賤人害的!我絕對不會放過她!”
“等你有能耐將她踩下去的那天,再來說這句話?!?br/> “……”
現(xiàn)實傷人,再恨也不得不承認(rèn),眼下境地,他一個失勢的前侯爺,沒有辦法跟君羨比。
出了書房,景候妃一路攙扶景候走回他們現(xiàn)居住的院落,一路上遇到的人,莫不滿臉嘲諷。
甚至是府中主子身邊得用的奴才,看到他們的時候都沒了往日的卑恭。
那種目光落在身上,對他們來說是一種莫大的煎熬。
“侯爺,我們只能這樣呆在這里?真的毫無辦法了嗎?”景候妃咬著唇瓣,恨不得立即躲會房里去,偏生身邊的男人,因為身體太過虛弱,走得極慢,將那種煎熬無限拉長。
“若有辦法,你以為我會在這里受氣?”景候面無表情,語氣里滿滿的冷嘲,“且聽父親的,只要我們手里握著底牌,想要翻身不過是時日問題。族里的人再是看我不順眼,也只敢嚼一下舌頭,斷不會敢對我們下手?!?br/> “那景離那里怎么辦?”
“哼,那個孽畜!既不受控制,就找機會除了!”話畢,見女人話題總是圍繞這些打轉(zhuǎn),景候不耐煩起來,“行了,這些事情你就別想了。先且忍下去,待時機到了,我自有安排?!?br/> 景候妃眼眸閃了下,輕道,“妾身都聽您的。”
這方發(fā)生的事情,外人無從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