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奕昇舉起自己的手看了看,眼睛似乎還是模糊的。他急躁不安的猛按背后的服務鍵。
這是一家私人療養(yǎng)會所,姚南萍當初為了讓他更好的痊愈,花費了很大的心血和代價。
姚南萍進入病房的時候,張奕昇正在責罵醫(yī)生護士:“聽不懂,聽不懂,顱內(nèi)壓這種,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問題了,我都醒過來了,怎么還會有瘀血壓迫視覺神經(jīng)呢?我就要知道,什么時候,什么時候!”
主治醫(yī)師并不想對眼前的這個暴脾氣小孩解釋太多。他一貫的作風是,遇到素質(zhì)高的,同樣素質(zhì)高,遇到素質(zhì)低的,也有辦法治他。主治醫(yī)師不動聲色,站在張奕昇面前:“考慮到你是mit畢業(yè),所以我給你用專業(yè)的詞匯解釋,沒想到高估你了。人體的大腦復雜到現(xiàn)代醫(yī)學都并非能完全解密。你車禍后,一小粒玻璃碎片通過血管隨著血液進入腦中,加上顱內(nèi)壓導致你昏迷?,F(xiàn)在解決了你的昏迷,接下來就是監(jiān)測你身體各項指標,是否達到可以取出玻璃碎片的手術狀態(tài)。你要日期?那你少動肝火,手術越早做約好。這取決于你的身體和心情?!?br/> 主治醫(yī)師轉(zhuǎn)身朝著姚南萍點點頭,帶著護士離開了。
祁特暗暗佩服這個人,不懂聲色之間罵了人,也教育了人,還能干脆利落的離開。
姚南萍忙過去牽著張奕昇的手,摸摸頭。張奕昇不耐煩的拿開她的手。
“媽!你來干什么?”
姚南萍笑著,放心的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傻笑著看著張奕昇。
張奕昇看了一眼祁特,祁特點頭示意打招呼。張奕昇翻了一個白眼,說著:“真惡心!”
姚南萍瞪了張奕昇一眼,對著祁特說:“要不,你先出去抽根煙?”
祁特微笑著轉(zhuǎn)身,轉(zhuǎn)過身后笑容立馬消失。
姚南萍看著張奕昇,責怪的口吻:“以后還敢不敢賽車了?”
張奕昇沒有回答,他腦中閃現(xiàn)著那天的一些片段,一個野雞女賽車手,穿著樸素,毫無笑容和懼怕,在一堆男人的賽場上,在第三賽道的彎口處秒超張奕昇。想著這些片段,他忍不住笑出來了。
姚南萍:“這孩子,笑什么,問你話呢!”
張奕昇笑著說:“媽,我可能愛上了一個人。”
姚南萍:“在哪里?在夢里??!你都昏迷半年了,愛誰!”
兒子的傻氣讓姚南萍覺得好笑。她暗自想著,不知道,奕昇愛上一個女人的時候,是不是會像他爸爸那樣---瘋狂呢!姚南萍從包里拿出一個骷髏頭的耳釘,遞給兒子。
張奕昇順手接過去,戴在自己左邊的耳朵上。又似乎在周邊找著什么:“我手機呢,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