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越看了一眼風(fēng)霖鈴,沒有太過驚訝,顯然是早已知曉之前帶著人皮面具的人是她。
他苦笑道:“沒想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降芕還是到了風(fēng)將軍的身體里?!?br/> 風(fēng)霖鈴不可置否,猜想他是什么態(tài)度。
她眼睛一向很毒,來人武功多少,內(nèi)力大概她都能知道大半,她看出簫越的實力定在程濤之上,若是他不愿,程濤絕不可能這么輕易地將他帶過來。
可既然簫越連軟骨散都給他們下了,為何現(xiàn)在還敢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這不是找死么。
還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隱情?
他們走到風(fēng)霖鈴跟前,程濤道:“風(fēng)姑娘,王爺他……”
風(fēng)霖鈴看了一眼簫越,后者頓時就低下了頭。
“他無礙,現(xiàn)在在睡著,切莫打擾他?!?br/> 程濤一副擔(dān)心的樣子。
“是?!?br/> “對了,公主和安樂侯怎么樣了?”
程濤眼神一暗道:“公主為黎笙擋劍,而你與王爺走后,也帶走了大部分的主力,簫越也突然回來,待我等將人都解決之后,才發(fā)現(xiàn)黎笙與公主不見了?!?br/> “所以你沒有管公主和安樂侯,來找你家王爺了?”
程濤點了點頭。
對傅洵倒是忠心。
風(fēng)霖鈴自言自語道:“也不知公主怎么樣了,傷得嚴重嗎?”
不僅是公主,還有傅洵他們,她都是滿滿的愧疚,都是自己連累的他們。
察覺到氣氛低迷,蕪仁有些不適,他一向喜歡熱鬧,于是對著程濤簫越兩人道:“你們兩個小伙子,來來來,跟我干活去,別在這里杵著了?!?br/> 程濤應(yīng)是以前見過蕪仁,除了剛看見他時有些震驚外,現(xiàn)在也沒有對他露出防備,而且看程濤的樣子,他對蕪仁放心的很。
程濤對風(fēng)霖鈴抱了抱拳道:“那姑娘也好生歇息,我與這混蛋去跟前輩干活了?!?br/> 風(fēng)霖鈴點了點頭。
蕪仁擰起程濤的耳朵,后者齜牙咧嘴地顫著,蕪仁便帶著兩人走了。
直到看他們?nèi)齻€的影子都成了小點,風(fēng)霖鈴才肯離去。
她方才追這老頭追出了房子,走了好一會才走到蕪仁住的那個小茅屋。
她躡手躡腳地走到傅洵床前。
傅洵是天生就帶著光芒的那種人,即使現(xiàn)在躺在床上緊緊閉著眼睛,但還是擋不住那股子傲氣與貴氣。
風(fēng)霖鈴蹲在他床邊,伸手細細描摹他的臉龐,睫毛,眼睛,鼻子,嘴巴……
怎么會有這么好看的人?
風(fēng)霖鈴看的仔細,也摸得認真,再加上奔波勞碌,不一會便感受到濃濃的睡意,眼皮子開始打架。
最后實在是撐不住,腦袋枕到床沿,手也沒來得及收回,在傅洵的側(cè)臉旁放著,輕輕抵著他的臉龐。
陽光靜好,歲月無憂,只此而已。
蕪仁帶著倆倒霉孩子又到了林子里,說的好聽點是照顧傅洵的傷勢,讓他好的更快,說的直白難聽點就是他又餓了,帶著這倆孩子跟他一起找吃的兼做吃的。
簫越走到蕪仁旁邊道:“前輩,真是沒有想到,您竟然認識秦王殿下!”
蕪仁看向簫越,覺得這個娃子比較好欺負,于是擺著一張臭臉道:“怎么,他是我徒弟,有問題嗎?”
簫越對蕪仁尊敬的很,不敢說重話,其實簫越平時也一直溫文爾雅,沒有什么過分的話語,他若是做什么,絕不會讓人看出端倪。
“不敢不敢,只是我與秦王有些淵源……”
程濤輕哼一聲,補充道:“是有仇。”
簫越:“……”
他還不想那么早被蕪仁趕走。
果然蕪仁抓住程濤那句話開始追究,凌厲的眼光射過去道:“仇?小傻子你怎么我的乖徒兒了?”
程濤還欲說什么,一道聲線便插了進來。
“程濤,退下?!?br/> 聲音里帶著病后固有的倦意,如同空谷里傳來的鈴音,還攜著由于長時間身處高位而不容拒絕的強硬。
三人齊齊轉(zhuǎn)頭看向后方,果然是傅洵。
他面色不似之前蒼白,紅潤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