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傳嗣等人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副神奇的畫面。
祠堂門口圍著一群男人,各個如喪考妣。祠堂里的女人到是喜笑顏開。
他們真的沒跑錯地方?
“把手上的武器放下?!备祩魉脦税涯且蝗喝藞F團圍住。
那些個大漢死了個老大,又驚魂未定,看到一群拿著武器的壯年漢子將他們包圍,互相看了一眼,三三兩兩的放下了手上的武器。
他們也不是什么十惡不赦之徒,只是被旱災所逼,家里的老人孩子都快餓死了,加上死去的那個朱老大的挑唆才會走上搶劫的道路,真要讓他們跟人拼命,他們還是膽怯的。
更何況,這個村子邪門的很,膽小的看都不敢再看祠堂一眼,生怕人家的祖宗又發(fā)怒了。
幾十個漢子連同村口那幾個,被捆的嚴嚴實實,綁在祠堂門口的空地上。
“怎么還有具尸體,看樣子是被牌匾砸死的。”
村里人在清點人數(shù)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倒在血泊中的朱老大。
“這是祖宗顯靈了。”
祠堂里的婦女興奮的把開頭發(fā)生的事情敘述了一遍,后面趕來的男人顯然不怎么相信,真的有這么神嗎,以前也沒見祖宗保佑他們村民發(fā)大財???
可是看看那些俘虜?shù)谋砬?,自己婆娘(老娘)也不像是在說謊。難道真的是祖宗保佑?
“親家,親家,我是一時糊涂啊,看在我女兒,你女婿的份上,你就饒了我吧。”孟槐三知道自己大勢已去,哭爹喊娘的求傅老頭放過他。
“大牛吶,你把大牛他們怎么了。”傅老頭看到幾個孟家村的男人也加入到搶劫的隊伍中時,頓時就心頭一緊,自己的大兒子帶著婆娘孫女回娘家,至今每個動靜。
看樣子孟家村早就被那群流民拿下了,也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怎么樣了。
“他們一點事都沒有,好吃好喝的供著吶,老哥,你就看在孩子的份上,饒了我這回吧,我是讓那鬼迷了心竅了,我該打,你就打我?guī)坠髯?,把我給放了吧?!泵匣比蛑驳礁道项^面前,眼淚鼻涕都往他褲子上抹。
“這已近不單單是我們一家的事了,放了你,也得看看村里的人答不答應?!备道项^聽到自家兒子沒事,松了口氣。
“現(xiàn)在也很晚了,鬧了這么久大家伙都累了,還是都回家睡上一覺,明天早上再來處理這些人吧。”傅傳嗣看事情解決,大家的精神都不是很好,開口提議道。
“也對也對,”田大春贊同道:“把這些人捆到柱子上,凍他們一個晚上,敢搶到我們村頭上來了。女人孩子都快回去歇著,天都快亮了。”揮揮手,讓大家伙都散了。
“爹,抱?!睂氈閾@受怕了一天,看到爹爹安然無恙,這才放下心來。
傅傳嗣笑著從蕓娘懷里接過女兒,“讓你們擔心了。”
寶珠窩在爹爹溫暖的懷中,熬了半宿,現(xiàn)在心情一放松,慢慢睡了過去,沒一會就發(fā)出了“呼呼”的呼嚕聲。
回到家中,安頓好幾個孩子,蕓娘去廚房煮了一大鍋面,盛了兩碗給公公婆婆,又端了一碗回房,傅傳嗣在村口守了一天,只粗粗的啃了些干糧,此時聞到熱騰騰的面條香,早就忍不住了。
“慢點吃,別噎著?!?br/>
西里呼嚕的幾大口,一大碗面條就進了肚。
“今天祠堂發(fā)生的事情你怎么看?”傅傳嗣放下碗,拿起一旁的帕子抹了抹嘴,來得路上他已經(jīng)聽自家娘親講了詳細的經(jīng)過。
“他們田家的老祖宗可沒這個本事,你說會不會是——”蕓娘指了指熟睡的寶珠,壓低了聲音。
傅傳嗣沉默不語,起身吹息了蠟燭:“是或不是又有什么不同,再怎么樣,都是我們的女兒,每天還有硬仗要打,早點歇息睡了吧。”
那群流民對大田村的地形了如指掌,事情絕沒有那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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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個兒一大早,村子里的人就自發(fā)的集中在祠堂門口的空地上。
從昨兒晚上就被捆在柱子上的一群人又累又餓,眼巴巴的看著村里人。
“爹,我把大哥他們帶回來了。”傅二牛天蒙蒙亮就被傅老頭叫去孟家村,將傅大牛等人接回來。
跟著他們一起回來的還有孟家村的里正和幾個族老。
“爹,兒子要休了這婆娘,她差點把整個村子都害了呀。”
傅大牛一看到傅老頭,刷的一下跪在地上。
“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要休妻了?”圍觀的村里人議論紛紛。
傅老頭臉色一青,這是丟臉丟到全村人面前了,可是看到大兒子眼圈青黑,面色憔悴的樣子,有說不出責罵的話來。
“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叫做害了整個村的人?!碧锎蟠鹤⒁獾搅烁荡笈T捴械膯栴},疑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