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魏王一直覺得自己的孫子魏央便已經(jīng)算是這世間難得一見的人才了。卻沒有想到,今日還能遇到這樣的一個人,一個女娃娃。
他心中剛剛升起的殺意又漸漸地消散了下去。看著樓漪染,笑道:“女娃娃,你叫什么名字?不若就留在這里,留在地宮之中,為我效力,如何?”
老魏王笑瞇瞇地看著樓漪染,眸子里的笑意又恢復(fù)了方才的濃濃興趣。他說這話,倒是真心地想要留下樓漪染來的,畢竟對于人才,沒有人是不喜歡的。
樓漪染抬眼淡淡地掃了老魏王一眼,很是不屑地反問:“你看我像是個白癡,像個笨蛋,像個腦子有問題的人么?”
老魏王的臉色又變得有些難看了。他陰沉下眸子,冷冷地看著樓漪染:“你的意思是,我是白癡,是笨蛋,是腦子有問題的人么?”
樓漪染這時卻又重重得打了個哈欠,眨了眨惺忪的眸子,笑得天真:“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不是我說的,與我無關(guān)。”
老魏王卻又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眸子里滿滿都是感興趣的眸光。
他突然不再針對樓漪染了,而是朝身邊的人擺了擺手。站在他身邊的另一個黑衣男子手中便多了一個盤子,盤子里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東西,樓漪染抬眸看了看,只見那是一個紫檀木的盤子,至于盤子里放了些什么東西,她卻看不到。
可是她卻已經(jīng)明顯感覺到身邊這個女人氣息的變化。她全部在意似的朝著那女人掃了一眼,然后問道:“老魏王殿下,這個女人應(yīng)該是你的女人吧?看樣子,她被人欺負(fù)的很慘呢!”
樓漪染口中嘖嘖有聲,讓人聽不出她這番話說出來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對那女人的同情,還是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可是她那一臉無所謂的表情以及那雙眸子里閃動著的點點笑意,卻讓人覺得她似乎只是隨口說說,對此并無多大的興趣。
老魏王緩步走下了那三級臺階,那個黑衣男子也跟在他的身邊緩步走了下來。兩人的步子看上去很是緩慢,可若是一眨眼不見,兩人的身影卻已經(jīng)就在眼前了。
樓漪染心中暗道,這兩人的功夫都并不簡單,只是不知道跟君久墨相比,到底孰強孰弱。她如今,總是忍不住將所有的人都要跟君久墨比較上一番,然后志得意滿的得出結(jié)論,還是她選人的眼光好,選了那么個長得好看,又優(yōu)質(zhì)的男人,這天底下簡直沒有人比君久墨更得她心意的了!
老魏王嘴角掛著一抹邪肆的笑,讓人看著就覺得渾身不舒服。這一刻的他,又變成了樓漪染剛剛下來,出現(xiàn)在這里的時候看到那個模樣。
冷氣森森,就像是一只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猙獰著獠牙,隨時都準(zhǔn)備吞噬掉人世間的一切美好。
樓漪染只覺得背后一陣發(fā)涼,看著這個已經(jīng)近在眼前的老者,她幾不可見地蹙了蹙眉,身體卻是一動不動。
她倒是想要看看,這位老魏王突然走下那三尺高臺,卻是為了什么。她也很想見識見識,那黑衣男子手中的托盤中拿著的東西到底是什么,讓身邊的這個女人一看到便亂了呼吸,全身上下都散發(fā)著恐懼。
“樂瑤?!崩衔和踺p輕地喚著一個人的名字,他緩緩地彎下身去,將那女人的下巴緩緩地抬了起來,手指很用力,幾乎要將那女人的下頜骨給捏碎了似的。
樂瑤?樓漪染蹙了蹙眉,她似乎聽過這個名字。但是,是在哪里呢?
魏央說他爺爺奶奶的故事的時候,并不曾提及這兩人的名姓。畢竟,這兩個人身為他的長輩,要他開口便喚出這兩人的姓名,確實是不大合適的。
但是,她是在哪里聽到過的呢?樂瑤,樂瑤,樂瑤......對了!
樓漪染猛地想了起來。這個名字她雖然只聽過一次,但卻記得很是清楚。那是上個月十五,她與君久墨在屋頂賞月的時候,那個向他們敬酒的人說的,他說,姑娘的歌喉,恐怕連當(dāng)年的樂瑤也是比不上的吧?
原來,她就是樂瑤么?
老魏王目光灼灼地看著樂瑤,一雙小眼睛中射出讓人恐懼的陰狠的光。他冷冷地將樂瑤的臉仔仔細(xì)細(xì)地打量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并不轉(zhuǎn)身,另一手已經(jīng)抬起,一伸手便在那紫檀木的盤子中摸出一樣?xùn)|西來。
樓漪染看得分明,那是一把柳葉刀。雖然與她的那些的制作材料不同,但是卻確確實實是一把一聲用的柳葉刀。
老魏王一手握著柳葉刀,一手捏著樂瑤的下頜,臉上的笑容越看越讓人覺得詭異非常。他突然歡歡出聲:“小丫頭,你不是想知道她的傷是怎么回事么?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br/> 他說著,便又桀桀地怪笑了起來。
樓漪染只覺得頭皮一陣發(fā)麻,只覺得這人真是恐怖極了。還來不及說話,便聽到了一聲凄厲的慘叫聲從耳邊傳來。
她不敢置信地轉(zhuǎn)過頭去,就見老魏王依舊一手捏著刀,一手捏著樂瑤的下頜,手中的刀從樂瑤的發(fā)際線開始,一點點地朝著她的下頜骨處劃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