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海棠將她和平兒在家里的活安排了下去。
每日打掃豬圈,割豬草喂豬,一個月送一壇酒去鎮(zhèn)上五味樓,這些活雷打不動全部安排給了范安。二娘還是幫著大娘做做飯,收拾一下家里。
所有這些雜活給他們抵三錢銀子。如此一來,范安住這里一個月二錢銀子,還管他們?nèi)谝蝗杖D,吃的還好,也算是合適了。
海棠自認為,逃出伯府這些日子,也沒聽到伯府有什么動靜,并且世子也成婚了,估計也沒空管自己,如今回到以前的家里應該是安全的。
再說,她離開家里這么多年,確實也有些想家了。
海棠帶著平兒穿過鎮(zhèn)子,避著伯府,很快就回了小河村。
村里這些年還是有些變化,很多房舍都翻新了。尤其是自己家,完全變了個樣,比原來大了好多,院墻也比以前高了。
海棠不知道,她之前在伯府沒有什么開銷,自己還做點小生意賺點錢,每半年都能捎回家十幾兩銀子。
而這十幾兩,在村里可做的事就太多了。
趙家夫婦是能干的,又是買地又是蓋房的,還養(yǎng)了雞鴨,幾年下來,家里早就變了樣。
一年前,還將小弟趙豐順送到村里的私塾去讀書了。
若不是平兒來過一次,估計自己都找不著家了。
海棠站在院門外,頭一次因為自己當初的決定,有了自豪感。
“嗯嗯,你們是要找人嗎,在我家門口干嘛?如果找人就進去,不找人請往邊上讓讓,別杵在門口,別人還怎么過?”身后突然傳出一個突兀地女聲,有些傲慢無禮。
嚴小妹和嚴家娘子回來了,見門口站了兩個女子。穿的粗布衣裳,頭發(fā)也不講究,隨意扎了兩個辮子。
按說也不礙著自己什么事,走旁邊繞一下就過去了。但嚴小妹這段時間習慣了,都是別人給她讓路,沒有她繞著走的道理。
便站在海棠和平兒身后,嚷嚷起來。
海棠她們回過頭,有些驚訝,不自覺地往邊上退了兩步。
嚴小妹勾唇輕蔑地笑了笑,瞧她們那樣,都呆住了,定是沒見過自己身上這樣的衣裳,這村里姑娘就是眼界低。
仰著下巴,挺直了身子,裝模作樣地從二人面前走過。
“請問這位姑娘,這可是你家?”海棠忙問道,叫住了嚴小妹。別自己激動了半天,找錯了地方。
嚴小妹不耐煩地轉過頭,點了點頭?!斑@里是我家,兩位有什么事嗎?”
“那姑娘可是姓趙?”海棠又問道。
原來是找趙家的,看樣子應該是生人,不認得門。
嚴小妹眼珠子一轉,說道:“我姓嚴,不姓趙?!惫室庹`導海棠。
嚴家娘子跟在后面,卻是盯著海棠她們二人瞅了起來??茨由矶芜€行,就是這打扮......嚴家娘子搖了搖頭,還需要歷練歷練,比自己家的小妹差遠了。
進了院子,嚴小妹往后瞅了瞅,附在嚴家娘子耳邊問道:“娘,你說剛剛那兩個是什么人?我看八成是老趙家的什么窮親戚,過來投奔來了。”
嚴家娘子想了想,“我看她倆想進又不進的樣子,定是還沒想好如何開口,不如咱們一會也別進屋了,就留在院子里看戲吧?!闭f著捂嘴奸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