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天衍低頭看了看自己濕透的襯衫,被水沾濕的地方還緊緊黏在身上。
他的呼吸粗重了許多,心里頭的怒火幾欲噴薄而出,但是看到慕初星慘白的小臉,心下一軟,意外地收斂了怒氣。
剛才是他讓她喝酒,才害她成了現(xiàn)在這樣。
封天衍嘆了口氣,輕手輕腳放下慕初星,打算重新準備幾粒藥丸,一偏頭,撞見目瞪口呆的祁琛。
“看什么看,還不快滾!”
“是,我到樓下等您?!逼铊『仙献彀?,逃也似的下了樓。
封先生一向是有重度潔癖的,慕小姐今天吐了他一身,竟然沒被他當(dāng)場蹂躡死,真是個奇跡!
重新取了藥丸,封天衍看了看床上雙目緊閉的慕初星,眸色有些深沉。
她神志不清又睡得這么熟,怎么可能乖乖吃藥?
想了想,封天衍最終將藥含進嘴里,俯身吻上了她的唇,苦澀的藥味遍布兩人口腔。
“嗯……”被吻得深了,慕初星無意識呻叫出聲,模糊的尾音糾纏著幾分曖昧的慕味,封天衍喉結(jié)輕滾下,身體迅速起了變化。
頓了幾秒,他還是推開了她,撫了撫她因酒意而酡紅的小臉,黑眸蕩著幾縷溫柔。
終是嘆口氣,為她蓋好被子,關(guān)燈,下樓去。
天色微明,淡青色的天畔抹上了一層粉紅色,看不出光明,反而叫人壓抑的很。
封天衍拉上窗簾,身子依靠在落地窗前,疲乏的揉了揉太陽穴,褪去白天的唯我獨尊,他也不過是個普通人。
祁琛看了看手表,已經(jīng)凌晨三點了:“先生,抗生素的藥效快過了。”
他點點頭,一腳坐進沙發(fā)里,將胳膊遞給了祁琛。
黃橙橙的藥水全數(shù)注射進身體里,落下一個沾血的針眼。
祁琛撕下棉花球,按壓在針眼處,血很快止住了,他將棉花球扔進垃圾桶里,轉(zhuǎn)而聞見濃濃的酒氣,不禁擔(dān)憂道:“你再這樣酗酒會沒命的?!?br/>
封天衍沒說話,晃了晃酸麻的胳膊,好像對生死不以為然。
這五年來,他一直保持良好的生活習(xí)性,可自從和慕初星重逢,一切的規(guī)律都被打亂了,倒不是他想,而是真的控制不住。
閉上疲乏的雙目,封天衍沉聲問了句:“解藥有下落了嗎?”
說到這個,祁琛臉色極不好看,語氣里摻和幾分懼怕:“還沒有,剛查到的線索沒多久就斷了。”
“繼續(xù)查下去?!边@毒會隨著時間越來越深,雖要不了命,但隨著時間推移,往往會將人折磨的不成人形,如同行尸走肉。
“我已經(jīng)派人追查了線索,相信很快就會有動靜的?!逼铊」Ь创鸬?。
“時候不早了,回去吧?!狈馓煅苎劬Χ紤械锰б幌?,身子完全陷進了沙發(fā)里,聲音都帶著些困意。
“是?!?br/>
祁琛不敢有片刻耽擱,走出帝堡才發(fā)現(xiàn),此時的天際,已微露出蛋白,云彩趕集似的聚集在天邊,像是浸了血,顯出淡淡的紅色……
“慕小姐,該起來用早餐了。”
張嫂溫柔的聲音響在耳畔,一下子喚醒了睡夢中的慕初星。
她坐起身子,迷茫的看了看四周,發(fā)現(xiàn)這里是帝堡,猛然間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