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關部門來了一大批人,將別墅里里外外封鎖的水泄不通。
當領頭的人自知此事絕不是自己能處理的,片刻不停把詳情匯報給了上級,上級傳下的話簡潔明了,令他帶隊原地不動,稍后會有專人來解決。
趙健勇與依舊昏迷不醒的王眉被送往醫(yī)院,除了斷了肋骨他也被陳一青結(jié)結(jié)實實狠揍了一頓,需要好生調(diào)養(yǎng)。
趙木槿得配合相關部門調(diào)查,強忍不安和憂心留在別墅。
雙手止不住的顫抖,坐在對面寫筆錄的中年女人不禁坐在她的身邊,握住趙木槿的雙手細聲安慰。
見趙木槿情緒又安穩(wěn)了許多。
繼續(xù)問道。
“當時有一位不明身份的年輕人匆匆趕來救了你們,你能確定他的身份嗎?”
趙木槿搖頭,帶著哭腔。
“我和爸爸絕對不認識他,那年輕人到了我家之后,很生氣的說‘雕蟲小技、旁門左道,非人非鬼非妖非魔,自尋死路’,就把陳一青殺了?!?br/> “可是我們調(diào)取的監(jiān)控并沒有發(fā)現(xiàn)你說的年輕人,你能細致描述下他的長相嗎?”
“記不清了,明明我看了他好幾眼,應該有印象,現(xiàn)在卻半點記不得了?!?br/> “……”
倘若尋常案情,趙木槿這么說一定引發(fā)懷疑,但這不是尋常案情……
中年女人大冷的天出了一身汗。
這是這個月第三場案發(fā)了,相比于前兩場,這一場更加的詭異難以捉摸。
她身在體制內(nèi),尤其沖在第一線,所見所聞知道神州發(fā)生了常人無法解釋的變化,這種變化只是剛開始,越往后越為奇怪詭譎。
“你剛才說陳一青是你爸的好朋友對吧?”
“對……”
“他要搶奪你們家的資產(chǎn)?!我確定下這一點?!?br/> “對……”
“害你們的不僅僅只有陳一青,還有其他人!這一點你知道嗎?”
“我知道,陳一青認為盡在把握時,忍不住說了?!?br/> “你懷疑還有誰要害你和你父親?可以列舉出來嗎?!”
趙木槿驚恐搖頭,心緒又激蕩了起來,中年女人趕緊摟住她,低聲安慰:“好了我不問了,再等一小會你就可以去醫(yī)院了?!?br/> 并不是他們不想把趙木槿送往醫(yī)院,而是……
而是現(xiàn)場實在匪夷所思!!不得不留下趙木槿慢慢詢問,希冀得知絲絲線索。
畢竟前兩場案發(fā)現(xiàn)場留給他們的是一片血污狼藉,莫說活人了,兇手連一點點的痕跡也沒有給他們留下!
趙木槿閉上雙眼。
殺了奇詭的血影之后。
陳禪把父女兩人帶離那間可怖房間。
趙健勇不斷吞咽著口水匍匐找來水,咕咚咕咚灌進嘴里。
稍后,他把事情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
也不復雜。
他想親自審問陳一青,萬萬未料到,陳一青在他踏進房間后,迅猛掙開繩索大開殺戒,他只來得及高喊了聲快跑提示趙木槿。
然后就是陳禪看到的一幕。
陳禪只手抱著說什么也不離開他懷抱的趙木槿,另一只手擰開礦泉水,喝了口,用那小術法趕路著實浪費了他許多力氣。
“你的朋友被人以傀儡之術操控,他只保留了自己差不多三分之一的意識,以后你跟趙木槿小心點了,最好別暴露行蹤?!?br/> 回想起陳一青施展完底牌后,一根延伸進他后腦勺的透明絲線驀地斷裂,把陳一青所剩不多的生命力瞬間耗盡,陳禪就明白幕后之人萬分小心謹慎,一丁點能追蹤到他的線索也不留。
“這么說陳一青不是他?!他也是被人暗算的?”趙健勇驚問。
陳禪笑趙健勇到現(xiàn)在為止了還弄不清局勢。
“錯了,陳一青從頭到尾都是別人的人,也就是讓我制服后,幕后之人心急,才用傀儡之術打算控制陳一青殺了你。”
趙健勇頓時大怒:“這些混蛋,真不要臉?。。 ?br/> “我該走了,剩下的事你來解決吧。”陳禪推了推趙木槿說道。
趙健勇立即呆立,這件事該如何來解決???
陳禪見他為難,比了個打電話的姿勢。
趙健勇疑問:“能行?”
“現(xiàn)在的世道應當不止你一例,試試吧?!?br/> “那你呢?”趙木槿馬上擔憂的問道。
她怕將陳禪牽扯進來。
“我?”
陳禪笑。
只見他揮了揮手。
別墅里里外外他來過的所有證據(jù),霎時消失不見。
“你們該怎么說就怎么說,不必憂心我,哦對了,把我的名字、相貌、身材從你們的敘事當中摘除出去。”
“這件事小兄弟放心,我和木槿絕口不提??!”
“你來過的證據(jù)呢?”趙木槿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終于離開自己的懷抱了,陳禪站起身,走到墻邊拿起傘,雪水滴落的水漬在他拿起傘的那一刻,迅速蒸發(fā)干凈。
“我都妥善解決了。”
趙健勇再不猶豫拿了電話報警。
陳禪經(jīng)過茶幾順手把礦泉水帶走,站在客廳門口撐開傘,仰望黑色夜空不斷飄落的雪花,呢喃道,可以睡個好覺了吧?
趙木槿忽然想起一事,不由自主問道:“陳禪你是怎么那么快就到了我家?”
他頭也沒回,輕輕道:“小事一樁?!?br/> 邁進冰天雪地里。
鬼魅一般從父女兩人的視線里不見。
趙木槿追了出去。
別墅院子鋪滿一地的雪。
從始至終沒有一個腳??!
好像……好像陳禪是飛了進來!
關在籠子里的阿二、阿三看到趙木槿后欣喜狂吠。
趙木槿神情越發(fā)恍惚。
扭身問趙健勇。
“爸爸,他是神仙嗎?”
趙健勇打完電話仰躺在地面,擺擺手:“千萬不要思考這個問題,我們會鉆牛角尖的。”
趙木槿頹然坐在沙發(fā),瞥頭看著鮮血從那間房間流出,不發(fā)一言。
或者說,事到如今,她想不到任何一個詞匯用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而陳禪回到泉城師范的男生宿舍,宿舍門前仍然熱鬧,不少男生在草坪上孩子氣的打雪仗,也有女生參與其中,樂的哈哈大笑。
甩干傘上雪,融入行人回到自己的宿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