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天地瘋狂搖動,有些人一時之間沒站好,哎喲一聲摔倒在地,甚至摔個狗啃屎。
飛禽悲鳴齊飛,走獸怒吼狂奔,劇烈震動使得大地裂開一條條縫,一個不留神就掉入裂縫當中,底部是濃稠若糖漿那般的熔漿,嗆鼻的氣體彌漫開來。
不遠處,一座千丈死火山不堪重負,瞬間爆發(fā),吐出巨量火山灰,大老遠便見一朵巨型蘑菇拔地而起。
塵濤漫天,鋪天蓋地,火紅巖漿噴射如柱,高達百丈,氣柱千丈帶著火山灰灌入低空云朵。
道牧無懼火山爆發(fā),且比往時都要興奮,第一次見到火山爆發(fā),且看著熔漿好比糖漿那般,看著就讓人食指大動。
埃門聚目凝神,衣著無風自動,鼓風獵獵作響,手捏玄秒牧印,打入火山。
十數(shù)息后,火山停止噴發(fā),祭出牧棒注入靈力,尖出凝聚藍光,射入蒼巔。嘩嘩,大雨傾盆狂泄,將滾騰巖漿冷卻,沖刷漫天火山灰,大地隆隆再響,裂縫再度合上。
雨水紅棗般大小,通體灰黑色,又黏又嗆鼻子,讓人難以忍受。山林卻已被毀近半,埃門并沒有打算浪費氣力去恢復山林,任由它自行修復。
半個時辰后。
雨過天晴,仰望蒼巔,一碧如洗,如是一塊藍寶石般晶瑩剔透。遠處,一只不知名的鳥兒開始啼囀起來,仿佛在傾吐著浴后的歡悅。
近處,凝聚在樹葉上的雨珠還往下滴,滴落在路旁的小水洼中,發(fā)出異常清脆的音響。遠處鳩聲悅耳,近處杏花映日,動靜相宜,聲色互襯。
“喲!”聲音懶洋洋,聽得人生厭,除了莫然,還有誰?!斑@不是劍機閣大佬道牧,道劍仙嘛,怎的您老人家也在這里,給本道爺送命來的嗎?”
道牧忽而皺眉,猛地轉(zhuǎn)頭看向埃門,埃門等眾人也將目光投向自己,雙方的信任頓時全無。
數(shù)百人將道牧他們半包起來,團隊中一人掀下人皮面具,一切都變得了然,這人曾在驛站出現(xiàn)過一次,身上蜈蚣刀疤,斜跨整張臉,記憶猶新。
“真沒想到,在這里也能遇到你這小畜生。”莫增賢走出人群,身邊跟著他寶貝兒子莫然。
“意不意外,驚不驚喜,刺不刺激?”莫然兩手背負,神情囂狂,斜視眾人,目光鎖定埃門,“埃門,沒想到吧,救你的人是我們的人,讓你有如今成就的人,還是我們的人。別人越絕望,我就越興奮,本想再和你玩久一點,卻不曾想你天賦還行,都已初窺大牧境?!?br/> 未等埃門反駁,道牧噗嗤笑出聲,看向父子倆,毫無懼色,“你們怎知道我們不是將計就計?!?br/> 埃門并未接話,兩手背負在后,顫巍巍,“同為大牧,怕你不成?”
哈哈哈……
或是仰天,或是捧腹,或是半跪,織天府弟子笑得東倒西歪。
“之所以讓你還活著,就是想看看你有多大潛力,將你驅(qū)逐織天府是不是一個錯誤。事實證明,你還是有點潛力的,可惜你站錯隊了!”莫增賢淡然自若,兩手背負在后,成竹在胸模樣,“想不到你會殺了自己情人,又殺了自己師娘,并且想要栽贓于我們,這手段可真夠卑劣。”
“這都是你們逼的!”埃門渾身顫抖,面目猙獰,歇斯底里,“若非你們,我們過得美滿幸福。是你們父子害得我家破人亡,如今只剩下我一人!”
“沒錯,如今真的就只剩下你一人,你的生父生母,我們也已經(jīng)幫你處理?!蹦坏?,仿佛殺人如殺螞蟻那般,“不用過于悲傷,等下你就會在黃泉路上與他們相會。”
說著,莫然目光轉(zhuǎn)向道牧,抬手直指道牧,燦笑道,“還有你這小畜生,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讓你知道其實死比活著更好!”
“這么狂?”道牧坐在阿萌身上,手彈決刀,哪有一點害怕,“信不信,我可一刀斬你,且還能安然逃離?!?br/> “哎喲喲……”莫然神情浮夸,右手拍胸,佯裝一副很柔弱模樣,“我好怕怕……我……”
未等他說完,一陣清風拂身,下一秒道牧手上多了一個人頭,正是莫然,眼睛瞪大黯淡,嘴巴一張一合。
莫然無頭尸體順勢倒下,血液從刀口噴涌而出,粘黏枯葉,泥土,一股令人犯嘔的腥甜味彌漫開來,身體抽搐一陣,下半身淌出淡化色液體。
“唉……”道牧抓這莫然的頭放在面前,與自己平視,面對面,“古人云,壞人大半死于話多?!?br/> 嗯,莫然七孔溢血,眼神迅速黯淡,神魂消散,道牧嫌棄扔出人頭給埃門,找來清水吸收,頭也不抬跟埃門道,“任務完成,給你驗貨?!?br/> 埃門接過人頭,不知是激動,還是害怕,身體大幅度顫抖。
啊,莫增賢這才反應過來,雙眸充血,仰天咆哮,一股強絕氣息沖天暴起,方圓十里,山崩樹倒,解下牧鞭懲戒仇人,這才發(fā)覺道牧和阿萌沒了蹤影。
“想逃?!”莫增賢神識探出,兩手撐天,長發(fā)亂舞,面目猙獰,猶如狂魔臨世,方圓百里籠罩在一方金罩當中。
呀,阿萌怪叫,原來小犄角無法頂破金罩,且被反彈幾千米,氣得阿萌狠咬牙,欲再撞的時候,空間突然凝固,一條金色套索飛來,眼看就要將他們套住,阿萌小粗腿邁開,消失在原地。
牧鞭如一條金龍與蒼穹舞動,抽在阿萌身上,留下一條條淤青,疼得阿萌怪叫,兩眼淚汪汪,道牧心疼不已,奈何決刀斬斷牧鞭也沒用,下一刻牧鞭就會重現(xiàn)接在一起。
地面,埃門團隊也在苦苦掙扎,埃門一人敵數(shù)十個牧道者,著實有些吃力。
“埃門,別等了!”道牧突然大喝,令埃門本人錯愕不已,不明道牧是什么意思?!耙谢鹕?!”道牧胸懷一口熱流,聲若洪鐘,所有人都聽到。
埃門登時心中納悶,道牧是如何看出他自己才知道的計謀,全天下天知地知,鬼知,埃門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