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不清楚。”虞嫣不滿意,“你認真點,重來。”
蕭寰被她糾纏不過,只得道:“嫣嫣。”
“再來?!庇萱贪櫰鹈迹澳氵@樣不情不愿的,讓我覺得你其實根本不喜歡我?!?br/> 蕭寰無言以對,深吸口氣。
“嫣嫣?!彼J真地看著她,“嫣嫣,嫣嫣,嫣嫣……”
虞嫣不由笑起來,終于放過。
二人在榻上繼續(xù)依偎了一會,蕭寰摸摸她的頭發(fā),道:“天色不早,你今日奔波了許久,早些沐浴歇息,嗯?”
那聲音很溫柔,帶著些低沉,很是舒服好聽。
虞嫣“嗯”一聲,卻瞥著他:“你呢?”
“我還有些公務,先處置了再歇息?!笔掑镜?。
就知道是這樣。
虞嫣看著他,似笑非笑。
蕭寰接連兩日和整夜都在奔波,沒有休息。
在虞嫣的逼迫下,他乖乖地去洗了個澡,然后回到房子里。
至于文書,府吏們早已分揀出幾份緊要的。蕭寰在虞嫣的監(jiān)視下,將這些處置了,然后乖乖躺到榻上。
虞嫣照例給他量了體溫,兩人又說了些話,這才回房去。
坐在鏡前涂抹護膚品的之后,碧鳶坐在旁邊,看著虞嫣,一臉憧憬。
“姊姊,你和殿下果真要復婚了么?”她問。
虞嫣對這詞哭笑不得,臉上卻一熱。
“什么復婚,”她說,“別胡說,我又不是王妃?!?br/> 碧鳶笑嘻嘻:“可我等都覺得你是王妃。從前王妃連面都很少能讓我等見到,我等最熟的要數(shù)姊姊才對?!?br/> 提到那位王妃,虞嫣總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
畢竟她下落不明,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而自己被人誤認為是她,總像在雀占鳩巢。當然,就算她還活著,她和蕭寰也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了,虞嫣并不覺得有什么道德負擔。
“反正我不是她,以后別這么說?!庇萱痰馈?br/> 碧鳶道:“知道了,我也只敢在姊姊面前這般開玩笑?!闭f罷,她好奇地望著虞嫣,“姊姊還未說,究竟與殿下如何了?”
提到蕭寰,虞嫣的臉上就忍不住露出笑意。
“還能如何,”她說,“我們相互喜歡,決定在一起了。”
“在一起?”碧鳶又興奮起來,“是定下了終身?”
“還沒到這一步。”虞嫣忙道,“我們才開始,哪能就說定什么終身?!?br/> 碧鳶有些不解。
“還未定終身,那怎么能叫在一起?”她說。
“定終身才能在一起么?”虞嫣覺得有些好笑,“我們才戀愛,總要先相處相處,看看合不合適。”
“要是不合適呢?”
“要是不合適,當然就要分手啊?!?br/> 碧鳶看著虞嫣,似懂非懂。
“這什么戀愛,什么分手的,是姊姊那邊的規(guī)矩么?”她問。
“對?!?br/> 碧鳶若有所思,忽而有些認真:“姊姊,你莫怪我多嘴。殿下這樣的男子,天底下垂涎的人多了去了,姊姊既然喜歡他,便要牢牢抓住,切莫讓人有機可乘。”
虞嫣沒想到碧鳶看著年紀不大,居然會說出這樣的教誨來。
“為什么要來抓住他,天底下垂涎我的人也多了去了,他應該來抓住我才對?!庇萱滩灰詾槿?,“再說了,要是別人插足他就變心,這樣的人不要也罷。”
碧鳶:“……”
“姊姊在那邊,有很多人求娶啊?”她望著虞嫣,有些吃驚,“姊姊當真是鬼伯的女兒?”
虞嫣:“……”
還說他們不會拿她當妖怪,蕭寰那個騙子。
“什么鬼伯的女兒,我是說我和蕭寰一樣知名度高?!庇萱炭粗苫蟮难凵?,知道再解釋也解釋不清楚,只得道,“放心好了,我會好好珍惜他的,不會讓別人把他搶走。”
碧鳶聽著,這才露出欣慰的神色。
這天夜里,虞嫣終于安安穩(wěn)穩(wěn)地睡了個好覺。不需要趕路,也沒有別的事掛在心上,第二天,她像在家里一樣,日上三竿才醒來。
夢里都是些關(guān)于她和蕭寰的高興的事,她甚至夢見,蕭寰不當什么皇子也不當什么大將軍了,跟著她回到了她那邊,還有了身份證。蕭寰對她說,他什么也沒有,虞嫣只能養(yǎng)著他。虞嫣心里美滋滋地,說好啊,從此以后你要叫我公主。蕭寰一臉不屑,忸怩捏捏半天也叫不出來,正待虞嫣和他拌嘴的時候,夢醒了。
外頭一群嘰嘰喳喳的雀鳥在叫,虞嫣翻個身,正想繼續(xù)睡,忽然想起了蕭寰,一下坐了起來。
“姊姊醒了?”
虞嫣穿衣服的時候,碧鳶走進來,手里端著一盆熱水:“我正好取了溫湯來,姊姊洗漱把?!?br/> “殿下呢?”虞嫣迫不及待地問,“他也醒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