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能有什么秘密?家里有礦還是有廠子?要不就是有塊地!”何小羽冷不防拍了下鄭道的肩膀,笑得前仰后合,“樂死了,我認(rèn)識你們爺倆兒感覺快一輩子了,也沒發(fā)現(xiàn)你們有什么秘密,鄭叔真逗,他是不是昨晚喝多了,一大早起來給你開一個玩笑?”
鄭道和老爸住在三層小樓的二樓,何小羽和她的父親何不悟住在三樓,一樓是老爸所開的天下正心理診所,也是他和老爸唯一的經(jīng)濟來源。
三層小樓的產(chǎn)權(quán)歸屬是何不悟,鄭道和老爸只是租客,雖然一租15年,但畢竟是寄人籬下。表面上看,老爸和何不悟的關(guān)系還不錯,一喝酒就稱兄道弟,說起往事滔滔不絕,但每到交房租時何不悟就會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一天不拿到房租,臉就一天拉得像馬臉。
鄭道很奇怪老爸和何不悟兩個單身老男人幾十年的交情,就算不是親如兄弟,至少也算老朋友老伙計了,房租寬限幾天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何況何不悟又不缺錢!
何不悟平常也沒有什么朋友親戚,自從十幾年前被妻子甩了之后,他就一個人拉扯何小羽長大。要不人常說福禍相依,剛和前妻離婚,他所在的城中村就被拆遷,每家按照原有房子的面積分配新房或是現(xiàn)金,許多人選擇現(xiàn)金,他卻要了一棟三層小樓外加一套樓房。
幾年后,何不悟拿出以前的積蓄和出租一二層小樓以及樓房的收入,又買了兩套房子出租出去。當(dāng)時是庚辰年左右,房價才2000多元一平米,到了乙酉年時,房價上漲了5000多元一平米,而他的手中,已經(jīng)擁有了至少七八套房子!
現(xiàn)在的何不悟,別看其貌不揚又吝嗇如鐵公雞,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千萬富翁。不久前又買了兩套房子,他現(xiàn)在名下除了一棟小樓之外,還有九套住宅兩套公寓,市值少說也在2000萬以上。而當(dāng)年領(lǐng)了現(xiàn)金的拆遷戶,有些人錢早就花光,現(xiàn)在只能租房子住。
人生際遇,有時因一念之差就有天淵之別。
“老鄭頭……”樓上傳來了何不悟沙啞的嗓音,緊接著是一陣破鑼一般的咳嗽,咳嗽中還伴隨著吐痰聲,正是喜歡熬夜經(jīng)常抽煙的人早起之時喉嚨刺癢痰多氣喘的常見癥狀,“老鄭頭,都幾點了,早飯怎么還沒有送上來?你想餓死我就不用交房租了是不是?”
每天老爸買回的早飯都是四人份,會送上來。在二樓客廳或露臺,鄭道和老爸、何小羽和何不悟,四人坐在一起,像一家人一樣共進早飯。
何小羽拉起鄭道就跑:“快走,別讓老何頭發(fā)現(xiàn)鄭叔不見了,要不他非得一呀二呀說個沒完,會讓你覺得晚交一天房租就上對不起天下對不起地中間對不起空氣,煩都煩死了……”
“等我一下?!焙涡∮鹱隽艘粋€鬼臉,轉(zhuǎn)身上樓,片刻之后下來,換了一身長裙的她,隨風(fēng)搖曳,如一只在陽光下穿梭的蝴蝶,輕靈如風(fēng)飄逸如煙,尤其是健美的小腿和緊致的身材,讓她如一片輕靈的羽毛幾乎飄然飛起——小羽的名字名如其人。
“走,我們出去吃早飯。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不想讓他在一大早的就開一個不好的頭?!?br/> “說什么呢說什么呢?何小羽,你背后說老爸的壞話,難道就沒有覺得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上對不起天下對不起地中間對不起空氣……”何不悟沙啞如破鑼一般的嗓音突然響起,剛說第一句話時,人還在樓上,最后一句話還沒有說完,人已經(jīng)來到了二樓,擋住了鄭道和何小羽的去路。
又矮又胖的何不悟長得其貌不揚,不,應(yīng)該說比其貌不揚還要差上許多,幾乎是其丑無比了。除了大紅的酒糟鼻格外醒目之外,還禿頭,一雙大大的招風(fēng)耳又十分引人注目,總體來說,何不悟的長相幾乎綜合了所有丑人的特點,堪稱集大成的丑老頭。
其實面相長得丑倒也無妨,隨著年紀(jì)的增長,人老了之后,心善就會面善,哪怕年輕時丑得驚天動地,如果一直心存善念,到晚年也會慈眉善目,變得必有后福了。當(dāng)然,如果一個人很老了還是一副窮兇極惡之相,可見此人是從小壞到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