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曾春富去蘆安村當(dāng)然是他兒子曾八斗的腦袋開瓢的事兒!完了,完了!家里只有梅氏在,她還病著!
云開望著漸漸聚集過來的災(zāi)民和惶惶不安的爹爹,小聲提醒,“劉叔,咱跑吧!”
安其滿二話不說,拉住云開向南狂奔。
曾春富身邊的小廝旺財回頭見那一大一小狂奔帶起的塵土,目瞪口呆,“老爺,他們跑了!不會是騙銀子的吧?”
曾春富一鞭甩馬屁股上罵道,“騙個屁!你個狗奴才沒看災(zāi)民要圍上來了嗎?跑!”
說完,他一騎絕塵而去,旺財也嚇得立刻爬上馬背逃了。
云開體弱,跑了沒多遠就腿軟了,呼哧呼哧地喘氣。安其滿把她扛在肩上,接著鉆樹林抄近路飛奔,愣是一口氣跑回廬安村邊,把女兒放下坐在地上,他雙手拄膝直喘粗氣。
氣喘勻了,安其滿就想往家走。被顛得快散架的云開拉住爹爹的衣裳提醒道,“爹別急,先換衣裳洗把臉,背上柴再走!”
“對,對!”安其滿拍腦袋,這樣跑回去見曾財主就是找死呢!
兩人避開人,急匆匆回到稻草屋換上原本的衣裳。安其滿洗凈臉上云開給他抹糊的東西又仔細在臉上抹了幾道泥巴,云開身上也被他拍了一個泥手印兒。
剛要背起柴往回走,安其金就慌慌張張地找過來了,“二弟,二弟快回去,曾財主親自來了,在咱們家等著呢?!?br/>
安其滿假裝驚慌地掉了抹泥板,“他咋跑來了?”
安其金一臉地汗,“哪個曉得呢,你們快點吧,他點名要見云開和丁異,丁二成也到處找丁異呢。二弟咱們丑化說到前頭,曾財主要怪罪起來”
安其滿就不愛提這個茬口,"凡事都是我們仨的,跟其他人無關(guān)。"
安其金的臉有點訕訕的,剛要說點什么就見里正也急匆匆來了,勁直問云開,“丁異人呢?”
這話把安家兄弟倆都問愣了。
云開小聲道,“他去劉神醫(yī)的藥谷幫忙種草了?!?br/>
里正急得跺腳,“我說過你倆不能出村,他咋還是跑出去了!你們父女先回去,我這就派人去找他!你剛說是哪兒?”
“藥谷。”
聽清丁異去了藥谷,里正和安其金像被施了定身法,都呆了。安其滿好心推了推里正的胳膊,“前山叔?”
里正曾前山這才緩過勁兒來,也不提去找丁異的事兒了,“咱們先回去,丁異這孩子有福氣啊,去藥谷就好辦了——”
一行人回到安家,見曾春富正坐在堂屋的八仙桌旁喝茶,安老頭和族長安二爺站在一旁陪笑。厲氏和楊氏都在門口站著一把一把地擦汗,見到云開進來恨不得立刻把她捆了扔在曾財主馬蹄子下邊踩死。
“曾老爺,這就是我的二兒子和他撿來的閨女?!笨毂徊谎圆徽Z的曾財主嚇破膽的安老頭看到云開,表情也和門口那倆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