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肖溪知道路明勇的想法,她一定會嗤之以鼻,她為什么不要,如果有可能,她還想將柳氏手里的銀子都拿過來!要知道,路家絕大部分銀子是路明禮打獵所賺回來的,包括路明考上學院的錢。
張鐵柱接過路明勇手中的銀子,嘆了一口氣,無奈的搖搖頭。
屋內,“嫂子,還有一件事需要麻煩你幫忙?!?br/> “都這個時候了,我們之間還有什么不能說的?”
“舟舟和豆丁身上的衣裳,還有這床被子,能不能先借給我用一用?”
她倒是無所謂,只是兩個孩子的身體已經經不起寒冬的侵襲了。
李翠萍二話沒說,又從衣柜里拿出一床被子,放在炕上,“只要兩個孩子沒事,別說是衣裳和被子了,就算你將嫂子家都搬空,嫂子都不會多說一句話?!?br/> 肖溪好不容易才忍住的眼淚,再一次因為翠萍的話而落了下來,她想不明白,就連嫂子這個沒有關系的人都會為她們母子伸出援手,而身為親人的路家人,卻是想要她們死,還真是諷刺啊!
“好了,趕緊走吧!”
張鐵柱抱著舟舟,肖溪小心翼翼的抱著豆丁,李翠萍抱著最后拿出來的那床被子,在路過門口時,路明勇想要搭把手,卻被肖溪閃過了,“滾,我不需要你們路家假好心?!?br/> 路明勇羞愧不已,身為人子,他不能對娘所做的事情,有任何的評斷,可二嫂的話和危在旦夕的侄兒,又讓他羞愧難當。
翠萍將被子鋪在牛車上,張鐵柱正準備將舟舟放在牛車上時,老娘說話了,“翠兒,你也去,幫著二郎媳婦照顧一下孩子?!?br/> “嬸子,不用,我一個人能應付得了?!?br/> “什么都不用說了,聽嬸子的話,快走吧!別把孩子再凍著了?!?br/> 翠萍扶著肖溪上了牛車,在她上去之后,張鐵柱將懷中的舟舟遞給了翠萍,讓她抱著舟舟。
坐好之后,張鐵柱駕著牛車,朝著村口駛去。
路明勇跟在牛車的后面,即使肖溪看見了,她也當沒有看見。
李翠萍只能出口,“四郎,你趕緊回去?!?br/> 路明勇沒有說什么,繼續(xù)跟在牛車的后面。
李翠萍推了推身邊的肖溪,低聲的說:“小溪,你就讓四郎回去吧!這么跟下去,也不是辦法?!?br/> 肖溪知道舟舟和豆丁的事情,不能怪路四郎,但是,她對路家的人心生怨氣,“和我有什么關系,他愛跟就讓他跟著?!?br/> 肖溪并沒有壓低聲音,所以,路明勇聽著一清二楚,他腳下一頓,繼續(xù)跟著牛車。
快要出村口的時候,肖溪聽見柳氏那令人厭惡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停車,停車......”
李翠萍回過頭,看向向她們跑來的柳氏和路富足,緊張的抓住包裹舟舟的被子,“鐵柱,快點!”
張鐵柱同李翠萍一樣的想法,絕對不能讓柳氏追上。
肖溪卻是一反常態(tài),冷淡的說:“張大哥,不用,舟舟和豆丁經不起顛簸。”
張鐵柱只好以剛才的速度前行。
跟著他們的路明勇,擋在了路富足和柳氏的前面,不讓他們追牛車。
此時,柳氏哪里還顧得上路明勇,她之所以出來追牛車,還不是因為剛才張大嘴在路家門口,告訴她,張家夫妻倆送肖氏回娘家的事情,正好被路明考聽見,路明考告訴她,這個時候,千萬不能讓肖氏回娘家,肖家找麻煩是一回事,最主要的是肖河,他可是夫子的得意門生,一旦這件事被夫子知道了,定會影響他在夫子心目中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