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系大著呢。”江逸笑出了聲,眉宇間寫滿了得意洋洋:“這位青傘俠士,就是我的好兄弟——訴師余甘?!?br/> 一邊說著,他尾巴好似翹上了天。
好似滿臉都寫著‘不是誰都能有個俠士當(dāng)兄弟’的炫耀。
半點沒有被牽累的自覺。
聽聞此話,王覺微微詫異。
他自然聽說過‘青傘俠士’的名號。
不過卻與江湖毫無關(guān)系。
他所聽聞的渠道,乃是來自于上德府的未解懸案。
在一座名為長峰山的地界,有一座土匪寨子。
寨中數(shù)十條人命,一夜之間死于非命。
哪怕死的人都是些無惡不作的山賊盜匪,傳揚出去同樣令人毛骨悚然心驚膽戰(zhàn)。
兩人神態(tài)各異。
一人謹(jǐn)慎,一人張狂。
老道士見了,奇道:“這位‘青傘俠士’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王覺回神,恭恭敬敬地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時不時的,他若說的有失公允,江逸就會忙不迭地在一旁添筆描繪。
王覺雖為官不久。
可他是鄴都人士。
那是一座‘禮儀’之城,最為講究‘規(guī)矩’,是以,敢一而再再而三,且堂而皇之打斷他話的人暫且沒有。
江逸是頭一個。
他不僅打斷了他的話。
還一次又一次,一次復(fù)一次。
王覺忍了又忍。
到底是忍了這個話嘮。
據(jù)說,青傘俠士乃是個絕世美男。
據(jù)說,青傘俠士最喜怒見不平,拔刀相助。
聽說,青傘俠士因為接了樁跑腿活,就把薊縣通往上德府路途中所有的山匪寨子連根拔起。
據(jù)說,正是因為青傘俠士的橫空出現(xiàn),以至于辜州境內(nèi)各處的匪患之情都平靜了許多。
聽完以后,老道士由衷感慨:“是個性情中人,老頭子我若年輕個百八十歲,怕是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br/> 王覺頭疼,忍不住伸手撫額:“老師,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與我們說笑?!?br/> 老道士笑道:“官府對于此事是什么態(tài)度?”
“放任不管?!?br/> 王覺道:“他們自墮于匪,便脫離良籍,早算半個江湖人士,而江湖與高堂涇渭分明,江湖事江湖了,與官府無關(guān)?!?br/> 若真要追究江湖中人的罪責(zé),那幾乎所有的江湖人都犯了必死之罪。
正所謂槍打出頭鳥。
若朝廷真敢頒布一條責(zé)殺江湖人的律令,那么毫無疑問的,為求自保件,幾乎所有的江湖人都會奮起反抗。
江湖中有數(shù)不清的奇人異士,再怎么昏庸的帝王,都不會主動與之翻臉。
是以,早在多年以前,江湖與高堂便有了約定——
紅墻青石之內(nèi),遵紀(jì)守法。
紅墻青石之外,所行隨心。
至于‘紅墻青石’具體指的何物——
那便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規(guī)矩是極好的?!崩系朗坑朴泣c頭,目光轉(zhuǎn)而落到江逸身上:“如若真如你所言,那兩個是義寨僥幸不死的幸存者,他們此行是為了向余甘尋仇,那么,你便是遭受了他的連累?!?br/> “嗐,一家人說什么兩家話,什么連累不連累的?”
江逸興致盎然,自覺熱血沸騰,恨不能憑空生出一身絕世武功,仗劍走天涯去:“能被余兄弟連累進(jìn)江湖,那可是我求之不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