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弼拿著外甥女送給自己的禮物,是林近制作的鋼筆,同時還有林近寫的那一首小詩。富弼
之前擔任過將作監(jiān)丞,對于工匠制作的一些新奇事物,自是多了一些興趣。
富弼拿著這鐵筆若有所思的自語道:“能制作此筆的必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工匠,能寫此詩的必
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而兩者兼具者必然有過人之處”
隨即起身推開房門說道:“富貴!你打發(fā)個人去程燼家問一問我那外甥女這鐵筆出自何人之
手,問清楚后回報與我”
“是,老爺我這就打發(fā)個人去問問”那叫富貴的仆人回道。
林近每日照常去書院讀書。今日回家補習完功課后,便給小侄女林沫講著西游記,講完孫悟空三打白骨精的故事。林近問道“沫兒,二叔遵守諾言給你講西游記,你答應二叔的話可有做到?”
林沫兒機靈的從林近身上爬下來說道:“沫兒答應二叔的當然也做到了”
“那二叔來考一考你”林近饒有興致的說道。
說罷林近在九九乘法表里隨意抽取幾組數(shù)字讓林沫兒算出答案,小丫頭倒是輕松答了出來。
“小沫兒真是聰明”林近夸贊道。
林近帶著林沫兒在院子里的槐樹下,叔侄女兩個坐在石凳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林母趁著天還沒黑,林沫兒跟著林近玩耍的空閑時間,在房間里縫補些針線活。大嫂王語嫣則是在廚房忙碌一家人的晚飯。
“沫兒就是有些太調(diào)皮不聽話”林近撇撇林沫兒說道。
“沫兒哪有不聽話,我一直很聽話”林沫兒辯解道。
“阿娘才不聽話,奶奶讓她跟你圓房,她還發(fā)脾氣”林沫兒告狀道。
王語嫣剛做好飯推開廚房門便聽到此話。林沫兒這坑娘的孩子,還是往死里坑的那種。
王語嫣聞言羞了一個大紅臉,捂著臉頭也不回的進了自己房間。
林近驚的一把捂住林沫兒的嘴:“我的小姑奶奶,這話可不能亂說”
“二叔說不能說,那沫兒以后就不說了”林沫兒充分的表示了對林近的信任。
林近看著即坑娘又坑叔的林沫兒,一捂臉心道:“誰家的熊孩子趕快領走!”
林沫兒看著一臉苦逼的林近好像知道自己犯錯了一般,說道:“我去找奶奶,看看她在忙什么”
林近有點擔心,大嫂想不開別做了傻事!隨即走到大嫂門前問道:“嫂嫂你沒事吧!沫兒童言
無忌,你不要往心里去”
“二郎我沒事,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房間里傳來王語嫣帶有些許抽泣的回話。
林近松了口氣說道:“嫂嫂點起支蠟燭吧!天要黑了”
王語嫣在房里倒是聽話的點了支蠟燭。
林近這才緩緩退回石桌前坐了下來,這種事如果碰到個想不開的尋了短見也不無可能。
過了一刻鐘王語嫣才打開房門緩緩出來,看模樣是偷偷哭過。低頭整理了一下便進了廚房。
一家人平靜的吃過晚飯。林母帶著林沫兒回房睡覺了,今晚林沫兒異常聽話,既沒有鬧著讓
二叔講故事才肯睡,也沒有鬧著要跟阿娘睡。林近心里一陣嘀咕這娃娃莫不是穿越來的妖精?
林近吃完晚飯并沒有回房,只是坐在石桌前想著事情。
王語嫣洗完碗筷徑直走回自己的房間去了,坐到床上感覺自己脖子都是紅的。此事讓二郎知
道了,以后可是如何見人。王語嫣就默默的坐在床上,也不知道坐了多久。
林近望著大嫂房間里透出的燭光輕聲嘆道:“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里人”
片刻后房間里的燈熄滅了,林近抬頭望了望滿天繁星,才起身回房睡覺。
生活在汴京城里的人無疑是幸福的,這里沒有戰(zhàn)亂,更沒有饑荒。而此時大宋與西夏的戰(zhàn)爭并沒有結束,宋與遼,遼與夏之間就像一團亂麻。
朝上諸公盡皆紙上談兵之輩,唯獨富弼在宋與夏,宋與遼的關系上看的最為透徹,依著那官家優(yōu)柔寡斷的性子,自是不會全部聽富弼的諫言。
富弼也是無奈,心頭有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
“老爺您吩咐查一下那林姓鐵匠之子的事,老奴吩咐下去的人回報了”只見老奴富貴稟報完,遞上了一封書信。
富弼接過書信打開看了起來,林近如果看到信里的內(nèi)容估計會抱怨“這大宋還有隱私可言嗎?”事無巨細林近的生平盡皆在紙上。
富弼如果知道林近這樣問肯定會回他:“自己被晏殊、范仲淹查的比這還詳細”
大宋士族發(fā)掘人才引薦走仕途的佳話很多。晏殊發(fā)掘了范仲淹,范仲淹發(fā)掘了富弼。
富弼也明白引薦人才同樣是為自己助力,因此也是經(jīng)常留意一些人才。富弼雖然是文人,但是知過幾年將作監(jiān)丞。倒是對工匠身份的林近沒有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