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男人專屬的嗓音帶著怒氣。
方彤彤看去,就看見楚墨軒奔了過來,那小廝也著實被這一句嚇住了,見他走了過來,輕蔑地看了一眼,“你誰呀?”
楚墨軒沒有回答他,拿出了自己的令牌,小廝頓時沒了囂張的氣焰,“靖...靖王殿下!王爺饒命,小的有眼無珠,王爺饒命,王...”
“滾”,他嗓音清冷得很。
小廝立刻連滾帶爬地滾了出去。
“凌兒,你怎么樣?”,等小廝走后,楚墨軒緊急切地上下打量著她,見她沒受什么傷,懸著的心才安定了下來。
“我沒事,你怎么來了?”
“他們下手沒個輕重,我不放心”,楚墨軒也扒住了牢房的門框,方彤彤看得出,他是哭過的應該,眼眸有些泛紅,微微濕潤。
連帶著她的心也抽動了一下,有些疼。
“我沒事,謝謝”,方彤彤抬眸看著他,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不是,不讓你管了嗎?”,她又小聲嘟囔了一句,低下了頭。
“凌兒,你一定要跟我這么見外嗎?”,聽到她的那聲“謝謝”,他眸光沉了沉,再看向她時,依舊是那樣的陽光明媚,“好了,別擔心我了,我已經吩咐過了,他們不會把你怎么樣的”
“嗯”
“我...”
“你還是快點走吧,這個地方,不是你應該來的”
他能來看自己,為自己做這么多,她真的已經很知足了,但是這件事已經牽扯進太多的人了,就連整個方家,都被她連累了,她深知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如果,他仍舊和自己牽扯不清的話,最后怕是也會被自己給連累了。
楚墨軒怔住了,定定地看著她,“凌兒?”
“你走吧,以后不要再來了”,說完,她轉過了身子,背對著他。
楚墨軒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他指尖動了動,收了回去,緩緩開口:“那你,照顧好自己”
“......”
“...我走了”
“......”
聽著腳步聲慢慢遠去,她才卸下了防備,身子一點點向下滑落......
這是她第幾次哭,她不記得了,唯一記得的,就是心好痛,好痛,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揪住一般,撕扯著,蹂躪著。
......
“哎哎哎,吃飯了”,監(jiān)獄的小廝送來了飯菜,給方彤彤隔著門塞了進去。
她掃了一眼,沒什么食欲,也不知道是不是身子太虛弱了,也懶得挪動了,嘆了口氣,昏昏沉沉地。
方彤彤再次醒來時,是被餓醒的,肚子里空蕩蕩的,她身子更虛了,慢吞吞地站起來,有些低血糖的癥狀,根本站不穩(wěn),她跪了下去,饑餓的本能迫使她一步一步爬到了門口處。
飯菜樣式還算可以,看來這些人還是聽了楚墨軒的話的,想著,心里有些暖,嘴角微微挽起。
簡單喝了點粥,有些涼了,胃里的絞痛并沒有減輕,她手捂著肚子,靠著門,依靠在一旁。
嘴唇緊抿著,有些痛苦,她坐了好一會兒,肚子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疼了,額頭上冒著冷汗。
“...有人嗎?...有...有人嗎?來人啊......來...人”,她扒著門框朝外面喊著,聲音很弱,似有似無,視線也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
“嘩——”,一盆冷水澆了上來。
架子上的女人身子打了個寒顫,瞬間清醒了許多,“咳...咳,咳咳......”
方彤彤睜開眼眸,就看到了眼前的宋義,他一臉壞笑著。
旁邊站著幾個小廝,手里提著水桶,周圍還有一些刑具,她搖了搖頭,努力看清楚周圍的一切。
“醒了?”,宋義輕蔑一笑,眼眸打量著那張毫無血色的面容,蒼白的有些可怕。
“你們這是干什么?”,她用力動了動手腕,卻被禁錮地死死的,“宋義,你要對我用私刑嗎?”
“私刑?”,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宋義笑得更加詭異了,但嘴上還是恭恭敬敬的,“您可是宸王妃啊,我們怎么敢對您用私刑?。俊?br/> “呸,虛偽”,方彤彤將頭瞥到了一處。
宋義依舊是不急不燥,像是在玩弄獵物一般地看著她,嘴角帶著笑意,“我虛偽?哈哈哈,哦,對了,看來宸王妃還是不知道吧,現(xiàn)在證據(jù)確鑿,你,方凌兒,就是謀逆的叛賊”,最后幾個字不自覺地加重了幾分。
謀逆的叛賊...現(xiàn)在方彤彤大腦一片空白,來回閃著的,就是這幾個字。
“這怎么可能?不可能,一定是搞錯了......搞錯了!搞錯了你們”,不覺間,她說話的語氣都有些發(fā)顫了,她用盡全身力氣,可依舊沒有掙脫束縛著自己的鏈條。
“我求求你們,讓我見見楚墨白可以嗎?啊?不會的,他說過的,會沒事啊......”
“......”
沒有人回答她,也不屑于回答她,都沉著笑。
“我求求你們,可以嗎?宋義,宋義,我求你了,你幫幫我,就一面,就一面好不好?我求你了...”,她哭嗓著,雙目腫的通紅,早已沒了往日的光彩,只剩下慌張和害怕。
如果不是被捆綁著,束縛著,她恐怕都給他跪下了。
眉目擰著,緊緊盯著宋義一張淺笑的面孔,倏地,那面容變得清冷狠厲,眸間帶著毒辣,宋義雙手緊緊地牽制住她的下頜。
一張蒼白的小臉瞬間變得猙獰了些,“咳咳”,她面色被憋得有些發(fā)紫,眉目緊緊地擰著,一口氣喘不上來。
四周的鐵鏈被拽地嘩嘩啦啦地響,陰暗的牢房里顯得更加的陰森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