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韓震漢的想法自己眾人是被河水沖到了下游,那么現(xiàn)在就應(yīng)該是敵占區(qū)。
騎馬在敵占區(qū)亂跑跟找死沒區(qū)別,八百多人集體行動也不大可能,最后韓震漢決定三個營成拼字型分頭前進,左中右距離拉開一華里的距離。
形成了一個三角形的三才陣,這樣無論從那個方向迎來敵人都是進可攻退可守。
一團的人,走了七八里的路都沒看到人煙,遍地的荒草漲勢好的都漲了一米多高。韓震漢他們走在這平原上,都貓著腰壓低這身子走,他們土黃色的軍裝到剛好和著入秋的枯草是一個顏色。
弓著身子走了好一會韓震漢也是累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跟在身邊的警衛(wèi)員,順子也蹲下了身子,但是卻對著土地感起了興趣。摸索了半天。
“團長,這里是地啊!”
“啊?啊,對啊,是地?。 ?br/> “團長!是地!”
“對!我知道這是地!”
“這是可以種糧食的地!”
“是!把草拔了就可以種糧食沒錯。”
兩個人你一嘴我一句的引來了,跟姚然一個隊里面的老范,聽了兩句老范噗嗤一聲樂了出來。捂著嘴說道,
“順子是說,這里原來就是種糧食的,因為沒人伺候慌了?!?br/> “???”韓震漢這回明白了,自己也趴在趴在地上摸了起來,因為從小就在書香門第長大,隨后又遠(yuǎn)渡重洋,跟本就沒有跟土地打過交道。
唯一了解的就是,土木作業(yè)的那些個東西,還是在回國之前,看得跟在西點讀書的朋友借來的書。
當(dāng)然本著憑本事接的,為什么要還的道理,那幾本軍事理論,還有陸軍戰(zhàn)術(shù)指導(dǎo),整一套書都被韓震漢背回了國內(nèi)。
對于土地,韓震漢只知道那里做什么樣的土工作業(yè),挖多深的尺度,內(nèi)部坑道應(yīng)該多寬,彈藥箱在什么位置比較適合拿取還不容易發(fā)生隱患。
哪里是耕地,哪里是荒地,韓震漢能知道才見了鬼了。但是如果他們這一路走來這里都是荒廢的耕地,事情就很可怕了。
這么大面積的良田都這么荒著,這里的老百姓吃什么?這個問題就成了細(xì)思極恐,這樣大面積的荒地韓震漢只是在米國的西部看到過。
“報告!”
“講”
“前面發(fā)現(xiàn)了一個村子!”
韓震漢聽了心中一喜,終于能吃口熱乎飯了。
“通知兩邊的二營三營,加速前進我們?nèi)デ懊娴拇遄永锩嫘菹?,還是那個紀(jì)律擾民重罰!警衛(wèi)連的人負(fù)責(zé)警戒。不得擅自開槍別驚擾了鄉(xiāng)親。”
朗聲宣布了命令,八百多人的隊伍,就算是沒有歡呼也能感受到所有人心中的歡悅。
這次在中條山大難不死,想來也是必有后福的。沒走多遠(yuǎn)一個小村子就完全的浮現(xiàn)在了新兵團的所有人的眼前。
但是這個村莊周圍安靜的可怕,除了呼呼刮過的西北風(fēng)聲,就是野地里的狗兒的犬吠聲。
韓震漢心里一疼,自己剛才在耕地那里想到的沒錯,都讓那些畜生給三光了,韓震漢紅著眼睛,低著頭,開口說道。
“二營,三營左右包抄,注意警戒,一營跟我進去看看!”
這個村子很窮,一間磚瓦房都沒有,都是土坯的老房子。房上的茅草早就不見了,只剩下一些斷壁殘垣的架子空牢牢的擺在上面。
走到村子中間,是一個院墻比別家高的大一點的院子。院子外的門是關(guān)著的。
韓震漢一行人都充滿了疑惑也都沉默不語,韓震漢停在了這個村子里面最大的院門外,開口說道,
“去看看!”
跟在韓震漢身邊的順子,將端在懷里的步槍背在了肩膀上,小跑幾步上前,剛一推門,兩扇看上去很厚重的門應(yīng)該用很大力氣才能推開。
但是那兩扇門卻順著順子的力量直接的倒了去下。緊接著轟的一聲悶響,兩扇木門倒了去下,拍在地面上砸起了一片的煙塵。
順子捂著嘴咳嗽著退回到了韓震漢的身邊。沒多時塵埃落地之后,院子里面的面貌就出現(xiàn)在了韓震漢等人的眼中。
“這是個荒村!”
說話的人是從村東頭繞過來的三營長王參謀。韓震漢沒有答話,而是直接邁步走進了這個大院子,沒有想象中的白骨,地上的塵土半寸的厚度。
院子里面像是個老北京的四合院,正房、廂房、牲口棚這一看就是個富戶。
院子里面的地面上簸箕,籮筐,倒了得水缸,沒刮出去的茅草。正房的門斜卡在門框上,門窗上糊糊著的紙也早就不見了蹤影。
因為房頂上的茅草早就不見了蹤影,陽光在房梁屋脊上照下來。通過窗戶就能看到房間里面的全部情形。
房間的床上有幾只老鼠吱吱的叫著,床上的被子已經(jīng)被老鼠們叼來的干草堆成了一個鼠窩。最重要的是,那個鼠窩就駐在一具白骨的胸腔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