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無桀愣愣地看著自己的這個(gè)前輩駕鶴西去,不由地心生神往:“這才是真正的高手啊?!钡呛迷谶@個(gè)前輩雖然性格古怪,但也算替自己讓開了這第十五層,馬上就能上這第十六層了。他長呼了一口氣,往前走去,但第十六層,卻也是空的。
沒有人,自然沒有人。
雷無桀這次沒有選擇多等片刻,而是一躍而起,沖破了那屋頂,一步躍到了登天閣頂之上,朗聲喝道:“雷家堡雷轟座下弟子雷無桀,問劍于雪月城!”
“求見雪月劍仙李寒衣!”
問劍于雪月城?求見李寒衣?
“瘋了。”司空千落低聲說了句。
雪月劍仙李寒衣,世間五位劍仙之一,自出劍以來,未逢敗績,與天下無雙城主三戰(zhàn)更是皆勝。他就算是雷門弟子,就算是盡得雷轟真?zhèn)鳎恰?br/> 他有什么資格問劍劍仙?
唐蓮和蕭瑟知道內(nèi)情,神色沒有那么訝然,只是內(nèi)心此刻卻都有些莫名的惶恐。
本身,李寒衣這三個(gè)字說出來就帶著一種可怕。雪月城三位城主中,司空長風(fēng)雖被尊稱為天下獨(dú)一無二的槍仙,但為人處事瀟灑自若,沒有架子,是三位城主中唯一與弟子們親近的,也是唯一真正在掌管雪月城的城主。而大城主百里東君則神龍見首不見尾,即便是唐蓮也沒有見過他幾次,每次的傳授也只是寥寥幾句話,有時(shí)候更是簡單到只是一封書信,弟子們中有傳言大城主其實(shí)常年在外游離,根本不在雪月城內(nèi)。而二城主李寒衣則一直在蒼山中結(jié)廬而居,閉關(guān)習(xí)劍,也從未出現(xiàn)在雪月城中。他的一切,都是謎。
“李寒衣是個(gè)什么樣的人?”蕭瑟問唐蓮。
唐蓮搖搖頭:“不知道。”
“長什么樣?”蕭瑟又問。
唐蓮還是搖頭:“不知道。”
“你沒見過他?”蕭瑟惑道。
“見過二師尊七次,其中六次只聞其聲不見其人,只有一次二師尊現(xiàn)身了,卻依然以灰巾蒙面?!碧粕彄u頭,“而且二師尊從未與我說過話,所以我并不了解他。”
蕭瑟又轉(zhuǎn)頭望向司空長風(fēng):“槍仙前輩想必肯定知道?!?br/> 司空長風(fēng)晃了晃腦袋,幽幽地說:“脾氣很差!而且這小子撞壞了閣頂,就算寒衣不教訓(xùn)他,我也得出手!”
而雷無桀一聲怒喝之后卻許久都沒有人回應(yīng),不禁有些尷尬,清了清嗓子,又喝道:“雷家堡雷轟座下弟子雷無桀,問劍于雪月城!”
“求見雪月劍仙李寒衣!”
還是沒有人應(yīng),閣頂風(fēng)很大,雷無桀現(xiàn)在覺得自己有幾分凄涼了,想起剛剛雷云鶴在閣頂呼風(fēng)引雷,恍若仙人,心想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真是太大了。
“雷家堡……”雷無桀只是再喊。
“喊什么喊?吵死了?!崩谉o桀感覺眼前一花,一個(gè)白衣灰巾蒙面之人忽然站在了他的面前。那人怒斥道:“問劍雪月城?憑什么,就憑你這柄殺豬劍?”
“是殺怖劍……”雷無桀小聲道。
“滾!”那人手中長劍一揮,半個(gè)閣頂在那一劍之下,被掀了起來。
“李寒衣你混蛋!”司空長風(fēng)心疼那閣頂,怒罵道。
雷無桀被一劍擊落,從那十六層摔了下來。
登上十六層又如何,就如同當(dāng)年槍仙一槍敲落乞丐兒,這一次的李寒衣也是一劍擊落雷無桀。
但是那雷無桀竟在摔落至十三層時(shí),一劍插進(jìn)了登天閣,再連墜三層止住了落勢。他提起渾身真氣,身后迦樓羅幻象再度現(xiàn)起,又直升至那火灼之術(shù)迦樓羅境!他腳尖微微一點(diǎn),一躍而上,又登上了那登天閣頂。
“火灼之術(shù),迦樓羅境?”李寒衣持著長劍微微皺眉,“這種雜耍拿出來干嘛?丟人現(xiàn)眼!”他長劍再揮,整個(gè)閣頂都被掀飛了。雷無桀還沒站穩(wěn),又往下摔落了。
司空長風(fēng)在下面痛心疾首,不忍再看。
與他不同的是,雪月城內(nèi)的長老們卻都蜂擁而出,沖著那登天閣縱身掠去。
落明軒跟上一路狂奔的落霞仙子,喘氣道:“師父,大家這么著急去干嘛?”
尹落霞望著那站在閣頂?shù)陌滓律碛?,沉聲道:“看那劍仙一劍!?br/> 雷無桀這次一摔摔倒了底,那第一層的守閣人謝煙樹正抬頭觀戰(zhàn),結(jié)果只覺得眼前一花,就看到那襲紅衣摔在了自己面前。謝煙樹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惑道:“死了?”
雷無桀的身體抽搐了一下。
“還沒死絕?”謝煙樹又敲了他一下。
“喝!”雷無桀忽然站了起來。
“詐……詐尸?”謝煙樹嚇得連退三步。
雷無桀此時(shí)衣衫破裂,渾身塵土,一把拔出了手中的殺怖劍,提身欲再上。卻見不遠(yuǎn)處忽然傳來一個(gè)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