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亦寒對著我,緩緩地摘下臉上的墨鏡,露出一雙琉璃般的桃花眼。
和容祁英俊的面容不同,陸亦寒的五官有些陰柔,眉眼之中有幾分妖嬈,五官精致,屬于一種超越性別的美麗。
我就那么直勾勾地和陸亦寒四目相對,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我手心都緊張出汗時,陸亦寒突然開口。
“這位小姐,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四周喧鬧的記者都安靜下來,一片鴉雀無聲。
我愣住,難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開口:“你說我?”
陸亦寒點點頭,道:“我覺得你很眼熟?!?br/> 我呆住。
“我是你的粉絲,去過一次你的演唱會?!蔽蚁肓撕镁?,才將我倆唯一可能有的聯系說出。
陸亦寒先愣了一秒,然后噗嗤笑了。
我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話很蠢。
演唱會好幾萬人,他怎么可能看得到我?
我一下子有些尷尬。
陸亦寒沒有再多說什么,重新戴上墨鏡,然后朝著酒店內走去。
舒茵也是一臉詫異,但她很快反應過來,惡狠狠地剮了我一眼,趕緊跟上去。
陸亦寒來的很遲,他走后差不多人都到齊了,我跟著養(yǎng)父母一起走到酒店大廳里。
我的座位在主桌旁邊,和我一桌的是一些舒家的女性親戚。
我剛坐下,原本喧鬧的桌子突然安靜下來。
片刻后,最愛嚼舌根的小姨,陰陽怪氣地開口:“哎喲,這不是容則少爺的女伴嗎?你怎么一個人坐???容則少爺沒陪著你?”
話落,桌上的女客們都笑作一團。
我默不作聲,只是低頭喝橙汁。
舒家的這些親戚,從小就看不慣我,我早習慣了。
見我不說話,小姨冷哼一聲,繼續(xù)刻?。骸耙膊恢赖降资悄募胰松龅姆N,小小年紀就知道勾三搭四,真不要臉?!?br/> 這話實在太難聽,我臉色有些冷下來,面無表情道:“就算我勾三搭四,也總比有些人一把年紀,都嫁不出去的好?!?br/> 小姨已經快四十歲了,因為這性子,至今還沒嫁出去。
被我的話一下子擊中痛處,小姨的臉頓時一陣青一陣白。
這時,養(yǎng)母過來了。
小姨一看見養(yǎng)母,趕緊一臉委屈地告狀:“姐姐,你這女兒真是越來越出息了,現在罵人都不帶臟字的!”
養(yǎng)母瞪了我一眼,眼里帶著怒火。
“舒淺,你到底鬧夠沒有?今天應該是茵茵風風光光的日子,你能不能不要招嘩眾取寵?”
我突然覺得嘴里的橙汁都是苦的。
親生女兒高調就是風風光光,而我這個養(yǎng)女,稍微引起點注意,就是嘩眾取寵?
有了養(yǎng)母撐腰,小姨立馬又嘚瑟起來,變本加厲地對我冷嘲熱諷。
“舒淺,我聽說之前小姨之前你找了個對象,你還不樂意?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以為你自己誰?。烤湍氵@德性,如果不是我們舒家收留你,說不定你早就被賣給哪個糟老頭去陪睡——”
小姨的話越說越難聽,可話說到一半,她突然慘叫一聲。
我詫異地抬起頭,就看見一杯紅酒從小姨的頭頂倒下,順著她頭發(fā),滴答滴答地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