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玥瀅沒有再讓秦裕朗攙扶著,沉重的腳步一步一步走過去,眼淚就像斷線的珍珠一樣掉下來。
小小的身子蜷縮著躺在地上,頭發(fā)披散著擋住半張臉,,身上披著的繡著睡蓮的玉色披風破爛不堪,堪堪蓋住一部分的身子,□□在外的手臂跟肩膀上密密麻麻的青紫瘀痕,秦裕朗別開眼,深吸了一口氣,胸口有一股戾氣要沖出來。
如意還是個小女孩啊,還那么的稚嫩,為什么下得了手呢。
白玥瀅把披風往上拉,把人完完全全的蓋著,輕輕的抱在懷里,聽到淺淺的呼吸聲,崩潰的哭出聲。
想到早上如意特意給她找出來的這件披風,高高興興的跟她出門,也是她解下自己的披風穿上然后引開那些人的,眼睛看到披風蓋不住的□□著的腳滿是傷口跟血跡,白玥瀅覺得自己的心痛的像被人活生生的剜了一塊。
就是秦裕朗也覺得心生不忍,不敢去看,揚起頭把在眼眶里打轉的淚水逼回去,在崩潰大哭的白玥瀅身邊蹲下,手指探到小丫鬟還有淺薄的呼吸。
“白姑娘,如意還有呼吸,她現在情況很不好我們要趕緊帶她去看大夫才行,我們帶她回去好嗎”秦裕朗輕輕的攬住女子的肩膀,輕聲的安撫她,低沉的聲音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安慰著她。
或許是身邊的人讓她覺得有安全感,或許是心里太過悲痛,白玥瀅頭靠在淡淡竹香的懷抱著,沒有再嚎啕大哭,但是眼淚就像決了堤的河水,滴在衣襟上,暈開的水色讓秦裕朗心里一陣酸澀,他能感受到她的悲傷跟痛苦………因為看到她在哭,他的心很疼………….
“白姑娘,我知道你很痛苦,但是我們現在要先讓如意看大夫,然后就是幫她抓到那些欺負她的人,我會幫你的,只要你需要,我都會幫你,好嗎”
“你知道嗎,如意六歲就陪著我,我把她當妹妹一樣看的,我還答應她,以后要幫她找個好夫婿的,我們去廟里求簽,她還笑嘻嘻說要給我求姻緣呢,以后陪著我出嫁,給我當管事娘子呢,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他們的目標是我,為什么不放過如意呢,我不應該帶她出來的,我不應該由著她替我承受這些的,我應該早點找到她的,我為什么那么沒用,”白玥瀅越說越恨,恨那些欺負如意的人,更恨她自己。
秦裕朗雙手收緊,牢牢的抱著懷里的人,閉著眼,紅著眼眶。
他記得在安平侯府的那次初見,那個可愛的小姑娘,雖然很害怕但還是堅定的站在她的小姐面前,只求拖住壞人給小姐換來逃跑的機會,根本不去想自己會遭遇到什么,或許知道,但還是死心眼的護著她的小姐。
就是這樣單純的小姑娘為了她的小姐,被一群人渣□□,秦裕朗無法想象那一刻小姑娘的絕望跟無人理會的哀求。
秦裕朗起身脫下外衣,遞給依舊抱著她的如意垂淚的白玥瀅,“白姑娘,你幫如意穿好衣服,我們帶她回去”
麻木的接過衣服,白玥瀅給如意套好衣服,用手帕給她擦干凈臉,抹干凈自己的淚水,握著如意的手,第一次,心里充滿了恨意,恨不得將那些人千刀萬剮。
“可以了”白玥瀅叫了一聲背過身的秦裕朗。
抱起如意,讓白玥瀅跟在自己身后,轉身往來時的路走,之前雖然擔心,但是總還抱著希望,可是如今,看著昏睡中的如意,兩個人都是心里沉沉的,一路上誰也沒有說一句話,秦裕朗是不知道說什么,白玥瀅呢,眼神是渙散的,就像行尸走肉一樣,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文宣幾個人等了很久都沒有見到人,心里擔心的不行,從自己去找人叫馬車到帶著溫駿明跟聽泉到約定的這里之后,已經過了幾個時辰了,想分開去找又怕等下跟秦裕朗他們錯過了,剩下的人再走丟了,只好熬著性子等。
“公子還沒回來,這都多長時間了,不行,我要去找我家公子”聽泉等到心都慌了,說什么都要去找人。
“聽泉,我跟你一塊去找吧,這么大的林子,你得找到什么時候啊”溫駿明也心急,要是表弟出什么事,祖父不得擔心死。
文宣頭疼的拉住兩個人,壓著性子開口“我知道你們都擔心裕朗,但是我們人少,這樣子散開去找人很容易走掉的,要是等下裕朗回來了,你們走丟了,我怎么跟他交代,跟溫侍郎交代,這樣吧,駿明,你騎馬去找衍文他們,人多我們再仔細的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