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落,蘇玉就后悔了!她好像有點得寸進尺了,竟揶揄起三皇子來了。
對方可是掌握她生死的人,捏死她比捏死一只螞蟻還容易。
蘇玉忐忑的看過去,訕訕的咧嘴打哈哈,企圖蒙混過關(guān)?!肮?,我是說笑呢,三皇子別在意?!?br/>
瞧到三皇子不變的神色,她又悠悠道;“等我那日厭了二公子,再到三皇子府上做客,那日,三皇子可不要攆我才好?!?br/>
冷凝著她的人面無表情,盯著她片刻,沒回她這句話,卻對她招手?!斑^來!”
蘇玉猶豫著靠近。
“會磨墨嗎?”
他遞上磨條。
“會!”蘇玉有些搞不懂,這三皇子是什么意思,便接過磨條,細細磨墨。
她的磨墨手法,是二公子親自教的,磨出的墨濃稠。
她磨耗墨,看著三皇子提起毛筆,攤開鎮(zhèn)紙,重新在紙上寫字。
蘇玉瞅了兩眼,好像就是家常書信,不是什么機密。
等寫完信,三皇子也沒讓她離去,就讓他在帳篷里使喚她,并偶爾問上一句她的家人,蘇玉誠恐誠惶回答,不明白他叫她過來到底是干嘛?
說要挖墻角吧!她已明確回了他,難道他還真想潤物細無聲繼續(xù)挖她。
直到幕下,蘇玉被安排在他旁邊臨時搭建的小帳篷里,都還未弄懂,三皇子是什么意思。
解散頭發(fā),蘇玉坐在床榻上,撥弄了下小爐中的炭火,給帳篷輕戳了個洞。
帳篷是封閉的,入口簾子也被繩子綁好。萬一不通風(fēng)煤氣中毒了怎么辦?
戳了洞,蘇玉放心的入睡了。
冬日,天寒地凍,路子里的炭火不知何時燒完了,蘇玉裹著兩床被褥,還是冷極了。
她打著寒顫睜開眼,帳篷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見,只有她戳開的洞閃著一抹亮色,冷風(fēng)從洞口吹進來,吹得帳篷也跟著晃動,偶爾閃過一抹銀白。
蘇玉打著哈欠,把腦袋湊到洞口,眼往外看去,隨后怔住。
外面不知何時起下起了大雪,地上甚至堆起了厚厚一層。
難怪這么冷,蘇玉打起蜷縮,飛快的穿上衣裳下床榻。
古代的雪似乎很容易堆積,才半夜時間,外面就堆成了一片銀白。
這片平原,所有帳篷連成縱橫,在雪色下,能看到縱橫排的帳篷邊角。
蘇玉往有亮光,值守的帳篷小跑著過去。
“煤炭?我們帳篷沒有煤炭!”值守的士兵聽聞她要煤炭,果斷的搖頭。
只有權(quán)貴才燒的起煤炭,像他們這種小兵,哪怕是在前線與敵人廝殺,也是沒資格享用煤炭的。
沒有嗎?蘇玉站在門簾前,看了眼燒了小堆柴火取暖的幾位士兵。“我烤烤火!”
實在是冷死她了。
她坐到火邊去,士兵們?yōu)樗屃藗€位置。
烤了會兒火,蘇玉全身暖和起來了,也從士兵口中問到了許多有用的信息。
軍中沒供養(yǎng)煤炭,只有三皇子那兒有。三皇子怕冷,煤炭是從成陽運來的。
蘇玉便問,他們平日如何取暖。
大家都道,士兵們都是三到四人一大通鋪,兩床被褥,擠在一起并不冷。只有值守的時候冷,也可生火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