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一個身著玄衣的男子勒緊了馬,牽著韁繩,馬兒不停的在懸崖上不安的徘徊。
“玄冥,方才那聲嘯響分明是在附近,咱們跟主子走散了兩個時辰,主子定然已經(jīng)找好了藏身之處?!边@是只有他們和少主才知道的聯(lián)絡方式。
玄冥緊抿著唇,陽光下的側臉不帶任何表情,“是我們的失誤,主子沒事便罷了,回去你們各自領五十邢杖?!?br/> “是!”
玄冥鷹目微瞇了瞇,環(huán)顧了四周后沉吟道:“官道上往來的車馬不多,只此處馬蹄亂些,看樣子,那些人已經(jīng)到過此處了?!?br/> “玄冥!這里有一處攀爬過的痕跡!”
玄衣男子聞言,立即飛身下馬,衣袂未動,人卻轉眼來到近前,低頭看著懸崖邊上的一個石頭上,新露出來的一處斷痕,眸子中閃過一絲憂慮。
一個穿著鴉青色短打的瘦弱男子站在玄衣男子的身后,望著懸崖邊,眸子陰沉,“玄冥,這里還有人為清掃過的痕跡,是為了遮掩地上的腳印和馬蹄印?!?br/> 玄冥背著手,眸子暗的幾乎能滴出水來,只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這伙人可能已經(jīng)知道了少主和我們已經(jīng)走散,咱們得抓緊時間找到少主!”
他的手指動了動,那瘦弱的男子立刻會意,將纜繩系在一旁的大石頭上,只挽住纜繩另一端,飛快的下了崖。
他忽然偏了偏頭,眼神掃向官道另一側山坡上那片林子,心中閃過異樣。
他還沒回過頭,一個黑色身影閃身到近前,低聲道:“玄冥,前方發(fā)現(xiàn)車轍和馬蹄?。●R蹄印自金陵而來,又去到金陵城。車轍來自同一輛馬車,從城門處行至此處,曾停在距離此處兩里處,又折返回去,不知為何又回來過,就停在咱們腳下——”
玄冥面無表情的望向金陵的方向,那處荒草雜立,蜿蜒著一直交匯到天的盡頭。
他點了點頭,“車轍很新,想必還未走遠,”他頓了頓,忽然道:“墨鵲!”
“此處乃是進出金陵的必經(jīng)之地,馬蹄印只進不出,那撥人一定還混在城中,你速去打探他們的消息。”
他又道:“以防萬一,鴻雁,你同墨鵲一道,去金陵城走一遭,探一探那馬車的底?!?br/> “明白!”墨鵲和鴻雁領了命,毫不遲疑的撥轉馬頭,疾馳而去。
四月的風,還沒十分熱,但已經(jīng)顯出了初夏的氣息,素衣焦急的站在懸崖邊,心中忍不住默默計算著時辰。
他看了看面無表情的玄冥,又看了看同樣面無表情的素音,忍不住嘆了口氣,“都快一炷香的時辰了,孤鷹——”
話音還未落,便看到那抹鴉青色的身影,他的眼神一亮,伸手拉孤鷹一把,帶他上來站穩(wěn)后忍不住越過他,朝崖下看了看,失望的道:“孤鷹,怎么樣?”
玄冥也看了過來。
孤鷹皺了皺眉,語氣中有些焦急,“沒想到,這山崖下竟然是一個斜坡,斜坡下面才是真正的斷崖,我四處都查探過了,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人的痕跡,只是在斜坡的邊上看見了一個斷了車轍的馬車,看樣子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和咱們應該無甚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