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誠見他與奉圣夫人無關(guān),也就沒了興趣,等田爾耕下去后,又提審了錦衣衛(wèi)具體經(jīng)手的各項人等及涂文輔帶去的太監(jiān)。結(jié)果證明田爾耕確實沒有撒謊,而涂文輔也確實沒有得到魏忠賢的授意,不過涂文輔拉了五十車,是準備給魏忠賢十車,奉圣夫人十車,自己得三十車的。
兩天后,案子終于審結(jié),張誠和劉靜文將卷宗呈進宮去。在路上,劉靜文道:“為何要針對奉圣?可是皇后說了什么嗎?”
兩人同窗時關(guān)系就極好,現(xiàn)在又一起主掌廉政公署,自然是無話不談的。所以劉靜文也就沒有忌諱。
張誠回道:“皇后倒沒有說過什么,皇后與她關(guān)系還不錯呢。”
劉靜文奇道:“那是為什么?”
張誠道:“我看著奉圣夫人,總覺得不放心,誰家奶媽在主家住這么長時間的?!?br/> 劉靜文勸道:“皇上與皇后關(guān)系極好,你可不要胡亂出主意,影響了皇上對皇后的觀感就不好了?!?br/> 張誠悚然而驚,自己只想著把奉圣夫人趕出宮中,卻沒想到宮中那位如果知道了自己的心事會如何去想皇后,連忙拱手道:“劉兄這一言,我張家少一禍事也。我再也不敢亂做主張了?!?br/> 劉靜文笑道:“你明白就好。”
朱由??戳司碜诤蠓畔铝诵?,他其實最怕的就是魏忠賢主使涂文輔的,那無論如何,也是要將魏忠賢遷離自己身邊的,既然現(xiàn)在證明魏忠賢確實沒有參與此事,那就沒有問題了。
他好奇地問道:“為何又牽連到奉圣夫人了?”
劉靜文搶先答道:“涂文輔曾經(jīng)教過奉圣夫人子候國興讀書,所以一直受奉圣夫人關(guān)顧,涂文輔說是想報答夫人與廠公,不過臣看來只怕是事急后的托詞罷了。請皇上明察?!?br/> 朱由校又問道:“那劉卿你覺得這兩人應(yīng)該定為何刑呢?”
“陛下,你當時說過,廉政公署監(jiān)查百官,但只有調(diào)查之職,并無定罪之權(quán),所以這不是臣等的職權(quán)范圍,如何定刑,全由圣心獨斷。”
朱由校笑了:“不錯,朕覺得規(guī)矩最重要,每個人都能知道自己的職權(quán)范圍,那天下也就太平了,這兩人以為自己能有貪污天下財物之權(quán),所以才會弄成這個樣子,你們先下去吧,繼續(xù)招人,擴大廉政公署,朕要你們遍布全國?!?br/> 兩人退出時,張誠已經(jīng)汗?jié)裰匾?,他總覺得皇上最后說的話有警告他的意思,劉靜文寬解道:“你是因為心里虛才會這樣想的,不過以后還是注意點的好。”
張誠連連點頭,剛升起來的一點點小心思已經(jīng)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朱由校把魏忠賢叫了過來,將卷宗丟給了他。魏忠賢好不容易才看完,立即跪下道:“奴婢有負圣上重托,竟然讓涂文輔以為可以隨便貪污,請圣上降罪?!?br/> 朱由校沉吟一下,意味深長地問道:“涂文輔你覺得應(yīng)該如何定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