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明月神情微變:“看樣子,今兒這香是上不了了?”
是的。
甘霖暗暗點頭。
有她在,想點火?
做夢。
再試一次,結果依舊。
莫明月倒也很好說話:“既然今兒老天爺不賞臉,那清蕪,你便跪下給謝二郎磕幾個頭吧,順便告知他,我打算在州府置辦一個小宅子,你就在宅子里安安心心當我的外室,等日后有幸生下一兒半女,我再將你抬入府中做個賤妾?!?br/> 外室?
賤妾?
謝家人胸腔中突然生出一股怒氣。
倒不是為清蕪叫屈,而是為謝祠不平。
他想為之贖身娶回家當正頭娘子的人,在別人眼中只是一個賤妾?
花清蕪委屈的緊。
從她進花想樓那一天開始,因為這一身過人的皮囊,還有能說會道的本事,只要她想,無論是誰她都能將之哄得高高興興,便從未受過這樣的委屈。
可今日……
她不僅要給一個泥腿子上香,還要跪下磕頭。
即便是折辱人家,也不能連帶著自己也一起被折辱了啊。
可她有什么辦法?莫明月是她的金主,若不是他,她早就花想樓活活的吞吃了!
好歹也給了個做外室的承諾,等忍過這一遭,她就能跟著公子去往州府。
想到這兒,花清蕪打落牙齒合血吞,抬起頭朝眾人盈盈一笑,又可憐巴巴的回頭看了莫明月一眼:“既是公子的吩咐,奴家莫有不從的?!?br/> 莫明月欣慰不已:“好姑娘,日后我必定不會委屈你?!?br/> 花清蕪感動道:“有公子這句話,奴家就算是為公子上刀山下火海,也心甘情愿!”
說罷,她當真小心翼翼的提起裙擺,跪了下去。
許是昨夜剛下過雨的緣故,腳下一片泥濘,任由花清蕪百般小心,那些臟污還是不可避免的沾上了她的衣裙。
花清蕪張嘴:“謝二公子……”
話未說完,她只覺自己背后忽然遭受一股大力,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去,要知道,前面正是一塊剛刻好的石碑??!
“啊——”
‘嘭’的一聲,緊接著花清蕪慘叫不止。
她捂著額頭,鮮紅的血從指縫溢出順著手背往袖子里滑,花清蕪疼得面色扭曲。
此時此刻,她不知是疼還是怕,豆大的冷汗從額角滑落,竟是連看都不敢看莫明月一眼。
見此,莫明月緊緊擰著眉頭,可他剛往前面邁開一步,就像踩到冰面似的,腳底猛然打滑,就這么在謝家人面前狠狠的劈了個叉。
瞬間,莫明月疼到面容青白,
身旁的仆人一涌而上,皆是慌亂不已。
“公子!”
“您沒事兒吧?”
“還不快扶公子起來,你們這些沒眼力見的!”
好不容易站了起來,莫明月雙腿發(fā)抖,再也維持不了表面上的風度,望著謝家人的眼神都是惡狠狠的:“你們竟然敢算計本少爺!”
謝家人:“……”
甘霖:“……”
講真,如果不是怕再犯殺孽,這根蔥苗苗已經死了無數(shù)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