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霖呵呵一笑:“如此劃算的生意,換做是我,至少得半月招聘一回,像我這種傻子來的越多越好,這樣你們才能撈得越多,如此,還上什么公堂,當什么訴師,僅憑招聘時的‘考核費’,就足夠你們賺的銀盆滿缽!”
說罷,甘霖閉了閉眼,一臉大義凌然:“如此骯臟污,穢之地,哪怕給我百兩金,我余某不屑留之!至于我所言是真是假,諸位看官心底想必有數(shù)!”
儒生的臉一陣青一陣白,他再怎么想,也沒想到這人竟然敢光天化日的在一言堂門口鬧事。
半響,儒生道:“你純屬污蔑,不遠處就是公堂,你再敢胡言亂語,我定然要狀告你!”
“君請自便。”
甘霖絲毫不慌,甚至起身讓開:“你若要告,我必奉陪,誰慫誰是孫子?!?br/> 余訴師:“……”
他慫了。
要知道,訴師是最為清楚大雍律法的一類人,以他們每次招聘所獲得的銀兩金額,足夠被人扣上一頂欺詐的帽子。
此時丟臉倒是小事,若真鬧上了公堂,在數(shù)百上千雙眼皮子底下丟盡一堂的臉面,那才是真正的糟糕。
余訴師磨牙,起身收拾東西:“我才懶得與你胡攪蠻纏!銀票你拿回去,一言堂不缺這一二兩,至于其他人,今日的面試到此結(jié)束!”
甘霖問:“你不告了?”
“……”
“真不告了?”
理虧的余訴師張了張嘴,想破口大罵,到了嘴邊卻又化為一句:“你到底有完沒完,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甘霖意義不明的復(fù)述一遍:“得了便宜還賣乖?”
余訴師不答。
甘霖笑了:“既如此,那咱們就公堂見吧,我倒是要瞧瞧,到底是誰得了便宜還賣乖?!?br/> 說罷,她轉(zhuǎn)身。
目標十分清晰的往縣衙而去。
見她一言不合竟真要鬧到縣衙,余訴師瞬間被嚇的腿軟,連忙跟上去攔在前面,急的滿頭大汗,一時又不知該說什么。
甘霖停下腳步,又問一遍:“是誰得了便宜還賣乖?”
余訴師雙拳緊握,啞然無語。
甘霖便繞開他,自顧自的說:“這離縣衙也就兩步路,眨眼就到了,我還未與人在公堂對峙過,今日怕是要開開眼界?!?br/> “是我!”
余訴師咬牙低吼,雙目猩紅的仿佛要滴出血來。
“是我得了便宜還賣乖,是我無理取鬧胡攪蠻纏,夠了嗎?!”
此話一出,周圍嘩然。
一言堂幾乎壟斷辜州的訴師一行。
余訴師更是驕傲異常,何時見他向什么人低過頭?
此時,竟被一白面小生逼到如此地步?
實在是,難得一見啊。
看戲的一臉津津有味,而因余訴師態(tài)度終于明白自己被坑害了的應(yīng)試者們則是一臉的失魂落魄。
甘霖靜靜的看著他:“早如此不就好了,非要鬧到這種地步?這一言堂,當真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
眾人:“……”
得了得了。
求您快閉嘴吧。
知道你能說會道,可人家都快被欺負死了,此時閉嘴還算積累功德。
“何人在此聚眾鬧事?!”
伴隨一聲厲吼,聚集在一言堂門外的人群,如鳥獸般一哄而散,甘霖三言兩語送走巡查觀察,轉(zhuǎn)頭看見老丈一臉擔(dān)憂的模樣。